歌声悠扬婉转,满含情谊的调子里,塞满了姑娘的不舍。
程从河宠溺地附着和声,化作了风
严武别过头,狠狠地揉着眼睛,风真大,吹的他眼睛疼。
段七放下手,抱了抱小桃花,“他已经走了。”
“真是的!”小桃花声音带着哭腔,“连个再见也不说,下辈子我要是看见他,一定揍他!”
“好,别留情。”
“嗯。”
压抑了许久的哭声,这一刻终于迸发,小桃花肩膀止不住的抖动,眼泪湿了段七的肩膀。
顾君生敲了敲严武,“收拾东西,准备回府。”
“是。”
东西收拾好后,小桃花也冷静下来,她让家里人塞了不少东西给段七。
“这两篓子河虾是新鲜的,今天就要吃的,放到明天就不好吃了。”
“还有这个,山里的野货,刚才村长拿过来的。”
“够了够了。”
段七与小桃花等人推搡起来,寡不敌众,最后马车被塞的满满当当。
走到村口时,村长正让人押着程运长,准备去报官,水鬼的事情自不能说,就说是程运长害人。
程运长看见段七的马车大喊,“段七,我已经说了实话,你不能言而无信!”
段七懒洋洋地回了句,“到了衙门,老实认罪,自然就不会长头发了。”
“又不是我杀的人,我不过抱怨两句,是她自作主张要害人的……”
“那你等着头发从七窍里长出来吧。”
段七说完,又想起来一件事,她转头看村长,“程从河是什么时候生的?”
村长想了想说道,“他的襁褓里留有日期,是七月十五,怎么了姑娘?”
“没什么,随便问问。”
段七放下帘子,因为程从河的遗骨有所缺失,所以她才多嘴问了一句。
果然也是七月十五。
她吩咐严武快点赶车。
严武甩起鞭子,马车扬长而去。
回到侯府,段七洗了澡换了衣服,心情通畅的跟谢立婠聊天。
“姑娘走了两天,瞧着瘦了些。”
段七笑道,“这两日就养回来了,那边作妖二人组没再找夫人麻烦吧。”
作妖二人组?
谢立婠反应过来说的是老夫人和颜浣西后,她笑出了声,“你啊,淘气的很。她们没来,倒是侯爷来吃过一次饭。”
“他来干嘛?”
谢立婠放下嘴角,“他想让我重新掌家。”
段七剥开菱角,塞进嘴里,“颜浣西能同意?”
“他说就是颜浣西的意思,还说,让我一并打理将府中的产业。”
“事出反常必有妖,颜浣西不安好心。”
谢立婠点头,“我也是这个想法,已经让秋月和小李去打听了,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段七咂着嘴,摸了摸自己的荷包,计划得再快一点。
她拿出厚厚一沓拜帖,找来顾君生让他帮着参谋。
知道段七不会算命,那些求名测字的都被顾君生扔掉,求风水安宅的也被扔掉。
剩下的就是家宅不宁,身体不适,帮忙寻人寻物的。
“这些,你看看要不要去。”
段七接过来扫了一眼,“京兆府尹刘民,他找我干嘛?”
“帖子上写的是夫人不适,时常做噩梦,汤药灌了无数也没用。”
刘民给段七的印象还不错,看上去是个好官,“刘民怎么样?”
“好官。”
既然顾君生都这么说,那这个好官她就得结交。
“段七,你可终于回来了!”
顾娇娇提着裙子跑过来,对顾君生行完礼后,拉着段七就进了房。
“天大的事,天大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