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许久,方鹤安将唐溪拉到床边坐下,看着唐溪,轻声道:
“三年前,在桃花峪,你救了当时身受重伤的我,这些都是你告诉我的。
不论绳子的编法,你的乳名,还有你在桃花峪所经历的事情,太傅府的事情,都是你告诉我的。”
方鹤安前面没有说错,确实是唐溪告诉他的,可为什么后面的那些事情方鹤安要说是唐溪告诉他的呢?莫不是担心自己派初一去保护她的事情被发现,还一字不差的传到方鹤安耳朵里,觉得不好意思?
唐溪瞬间泄了气,她为什么一点儿也不记得了,看着这样的唐溪,方鹤安觉得是时机,便轻柔的将她耳边的秀发别在耳后,问道:
“糖糖可否告知我,你在桃花峪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不记得之前的事,为什么也不记得,我了?”
说不落寞是假的,方鹤安也是人,也会有七情六欲,在桃花峪与唐溪朝夕相处了将近一年的光景,怎么会没有感觉。
“她们在我14岁那年,我、我那时候初来葵水,身边没有信任之人,唯一的奶嬷嬷也辞世将近十年。
她们发现了…就被她们关进来拆房,那天她们拿了一碗药,很红很红的药,我害怕不敢喝,她们便强硬的将药灌进我的嘴里。
醒来后便迷迷糊糊的,似乎忘了什么,就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想来是忘了你和娘亲真正的死因吧。”
唐溪一直觉得自己母亲死的蹊跷,如果真的如柳依依说的,唐天忠很是爱惜母亲,那为何要将自己送去桃花峪,直至半年前才接回来呢?
记得自己问过柳依依,她那时是那样说的:
“你从小身子不好,大师说你要在依山傍水的地方,才有利于你身体的恢复,你父亲这几年也是常常挂念你,只是他公务繁忙,实在脱不得身。”
现在想来,公务繁忙不过是借口,如果真的是爱自己母亲,又为何在母亲辞世一个月就将柳依依提了正妻?这些种种迹象都在告诉自己,事情绝不简单。
红色的药?方鹤安不懂药理,待明日问问常德年就知晓,还有,也要让常德年过来给小姑娘把把脉,检查一下身子才好,别是在那时落下什么病根才好。
“无事,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恢复。除了这些,你可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别说,还真有,为什么这一世的方鹤安性情都与上一世的不同,上一世的方鹤安冷冰冰的,加上他整日戴着面具,唐溪还真没见过面具下的方鹤安长什么样子。
“你,不把面具拿下来吗?”
原来小姑娘直勾勾盯着自己,是想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啊,方鹤安无奈的笑了笑。
“现在还不是时候,时机到了,面具自然会摘下来。”
“只有我们俩人的时候都不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