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程朝又去和林老夫人拜别,林老夫人两鬓斑白,神态慈祥,“唉,你下次,再来看我老婆子吧。”
程朝抿唇笑,乖巧地点头,可能没有这个机会了,大位之争自然要头破血流,他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全须全尾地回来。
城门临行,程朝眯眸看向林京书,“射鹿捕鸡,真乃人生幸事!”
林京书笑而不语,递过一把剑,程朝观之外貌,无甚特别,只有坠着的流苏还算夺目,“这流苏?”
“这是我昨儿挂上去的,就全当是护身符了。”林京书解释,“不知玉表哥要为这剑取何名?”
“他的第一仗,便是要见血杀戮的,等我还能为他取名的时候再说吧。”
许典挑眉,“别说丧气话嘛,又不是你一人孤军作战,不是还有我们吗?总是我们几人骑射不如你,可优云却是和你不相上下的。”
谢优云连连点头,“朝哥,还有我呢!我跟着我爹苦练多年,就为了成大事的!”
程朝骑着林京书送的汗血宝马、将剑背在身上,肩头上还立着阿宁,回头笑道:“多谢书表弟了,若是、若是还有机会的话,我请你到京都玩!”
“让你见见京都的繁荣!”江漓补充,他显然很在意。
林京书默念:一定会的,那可是玉表哥啊,怎么可能回不来?
快马三日便回到京都了。
京都还是静悄悄的,连商铺生意都很萧条,风雨欲来。
程朝几人匆匆告别,刚到侍郎府,奉信奉华便跟着他去往长乐阁。
“有什么事儿?”
“长平侯府送来了和离书,官府文书等一一俱全,长平侯夫人原先不同意意少爷和芫小姐跟随大小姐住在侍郎府,但长平侯世子温言相劝,加上官府文书白纸黑字,她便也不做声了,只张罗着再给世子瞧好姑娘。”
“知道了,大姐姐和外甥们都回来了吗?”
奉信继续答:“昨儿晌午便收拾好东西回来了,夫人喜极而泣,还拨了从前大小姐的院子住着,一应侍从从新择选。”
“太子殿下叫内侍传话与我,说叫您休整一日,明儿进宫。”
“还有,二姑奶奶送了信过来,说是河南总督进京述职,叫您和老太爷商量。”奉华紧皱眉心。
“董文黛的父亲?”
“正是。”
“那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奉华道:“并未。”
“还有一事,圣上今早突然下旨,取消会试,今岁当会试者,一年后再选。”
程朝轻嘲,“应科举,岂非儿戏?”
“对了,你赶紧入宫,还在长宁门,带着那个玉佩,同太子的内侍说我还有一人要举荐,云亭兄可还在京都?”
奉信回:“还在,与孟父相谈甚欢,两人常约着一起品鉴古玩字画。”
“就是云亭兄。”
“是。”奉信快步返回,直直要入宫去。
“奉华,我现在要抓紧去见程芙,你去静心堂找祖父,就说我已属意太子,这几日就要生变,让他安排妥侍郎府上下。”
奉华自是知道如今这个危急时候,他急忙应“是”,“少爷放心,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