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看到自己顿时变成千万个碎片散落下来。而她满头满脸都是血。
这时毫发无损的塔尔塔洛斯却出奇的温柔,他把丹妮放倒在地板上,脸朝上,双手抚摸她的脸颊,像是在安抚一只情绪波动的猫。
塔尔塔洛斯脸上的笑容忽然完全消失了,他的语气变得像钢铁一样冷峻。“我感觉你现在应该是一个——怎么说呢?一个盛气凌人孤高又寂寞的女人,我说得对吗?我改变了你的历史,成就了现在的安妮斯朵拉,再看看现在依然不被承认的伊莎丹妮——新一代的胜利战争女神是吗?可这里的人们总会记住你噬血成魔的样子。”
“闭嘴!我可不像那些被你洗脑的人那么傻!”她想要抬起手臂,却被塔尔塔洛斯反扣住,她被掐住了喉咙动弹不得,她的脸被涨的通红。
塔尔塔洛斯从手掌中释放出灰绿色的烟雾,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苦杏仁的味道,他和安妮斯朵拉已经披上了黑色斗篷。两人的笑声回荡在耳边:“很快,你就会被这个时空抹去存在,安妮斯朵拉就是伊莎丹妮。”
丹妮闭上眼睛缓气,努力把那些想从胃里泛上来酸水压下去。她的脑袋就像一个被斧子劈成两半的苹果。世界好似镶了朦胧的边,它越缩越小,越来越暗。她知道已经中毒,有一种全身力量被抽空的感觉,四肢无力动弹不得,浑身开始出现灼烧的疼痛。
她在失去意识之前,嘴里含住了脖子上的玉石吊坠,哑着嗓子微弱地喊道:“胜利……”
丹妮的知觉也随之正在慢慢地消失,她的眼睛在一点点地闭上。她的血液仿佛被冻住了,全身僵硬无比。她趴在地板上听着脚步渐行渐远的声音,直到听见房门重重被关上的声音,她才觉得整个世界彻底安静了下来……紧接着,是难以忍受的高温,一股硫化氢、氯化氢的味道同烧灼的高温一同侵入。
“对不起,这是上天给的残酷惩罚……”
她干燥的嘴唇被毒气侵蚀得撕裂,她艰难地将双唇渗出的血水舔进嘴里。丹妮睁大着眼睛,眼神空洞地望着乌烟瘴气的天花板,泪水滚落了下来。她的记忆飞向了窗外被黑暗吞噬的天空。在幻境中,托雷基亚正一脸怜惜又忧伤地看着她。
“我早已经知道,时间不仅欺骗了我们,连它自己也欺骗了。时间已经轮回了两次,试验过了一切。”
“如果是这样……我们的人生都会重启吗?”
丹妮带着这样永无止境的疑问,就这样消逝在了时间中。却不知道有心之人为了解开过去与现在的纠葛,跨越了时空。时间,从过去的某一段直接跨越到了现在和未来。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拍门声,不停呼喊着:“丹妮!丹妮!”
“危险!不能进去——”礼堂光和翔追上去想要把松本豪气拉回来,还没说完,两人就目睹豪气把烧得滚烫的门开枪撬开,一股呛鼻的浓烟侵袭而来……翔立马飞奔上前想把豪气拖到安全区,就在打开门的瞬间,两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气流冲击撞飞出去,陷入短暂昏迷。
“豪气!翔!”
后来友也和亚里沙去医院看望受伤的两人,对豪气解释说:在高度封闭的空间里发生火灾,室内氧气消耗完,就会出现灭火一样的状态,这个时候氧气涌入房间引发爆炸。
“是我太冲动了!太蠢了!对不起!”豪气顾不得胸口的疼痛,大声地懊恼自责,捶胸顿足。
同样受伤严重的翔手臂和腹部缠着绷带,正在输液,眼眶里满是打转的泪水。看着翔清亮的眼睛,礼堂光感到难过,他摇了摇头叹气:“搜查科只在现场找到了被烧焦的皮肤碎片和女人头发,正在进行DNA对比……”
翔却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如果我早一点过去……如果我当初没让她走……如果我能一直陪在她身边……”
“她一定会平安无事,她可是拥有金刚不坏之身的超凡之人。”礼堂光轻声安慰,同时心里已经祈祷了无数次。
“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