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得放下这边的事，去过你自己的生活。”翔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我不在你身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对不起。”他叹了口气，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没用的道歉。

没什么话能比那所谓的抱歉更能伤害她的心了。为什么她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感到如此似曾相识？

“是不是只有我离开，对你们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她的声音现在只有耳语那么轻了，她的意识像硫酸一样慢慢地在血管里流淌，开始渗透全身。“为什么你要保持沉默？就因为涉及到你的族人，对吗？无论我怎么做，他们这些人都认为我是祸水。可我又怎能容忍那个人戴着我的假面作恶多端！”

“这对所有人都好。当然，发生这些事都不是你的错。我们会查明真相。”他只是盯着她，眼神冷漠又坚定。

“你们？省省吧。”丹妮气的笑出了声，她抽动着肩膀，眼睛是滚烫的金啡色。她的眼神炙热，在翔的眼里剧烈地燃烧起来，让人无法抗拒。她的说话声变得模糊不清：“经历格里姆德和阿瑞斯那场战役，我原本只想要宁静安稳的生活，你陪着我就行了。但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我们都承担了不同的责任，从来都不属于彼此，这只不过是跨越几千万年的执念罢了。我们之间的情谊早在几年前那场地底之战中消散了，可我还是放不下……才坚持到现在。”

翔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隐忍着语气里的痛苦：“如果你想结束，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从来没有强迫过你。”其实他感到浑身不自在，针刺般的难受。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感觉有一把锋利的刀在凌迟他的灵魂，一刀，一刀，再一刀。

丹妮彻底失望，连膝盖都在颤抖，她向后退了一步，离他更远一些了——她想都没想就往前走。她什么也不能做，她得不停地走，很快，她的身影消失在翔的视线中。

“为什么要放她走？”一个男人的声音把翔拉回现实。

翔一脸平静地跟卡姆辛对视：“一条录像带能说明什么？朔夜还没醒过来，得让她来指认凶手是谁。”

“混蛋！你在说什么！受伤的是我们的琪萨拉公主！别再为自己袒护那个女人的行为找借口了！大家都清楚，她以前是个想毁灭人类和地球的疯婆娘！身为守护地底王国的战士，你应该时刻为自己的部族着想！”卡姆辛的话语噼里啪啦地响起来就像抽鞭子一样，每一句都狠狠抽在翔的心脏上。

翔发出低吼：“住口！别再说这些难听的话！我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你们都在干什么？”一个沉稳的女人声音结束了这场争论。

以琪萨拉女王为首的地底人从树丛中大步走出来，人群中有恐惧，他们担心集体的安危。

“朔夜的事暂且不要担心，在真相水落石出前，谁都不许轻举妄动！你们在外行动都代表着维特利安，每一个冲动举动，都会展现出我们是一群野蛮的族群。”琪萨拉女王比之前更加稳重镇静。

在女王的一番警告后，所有人分散开，都去忙于自己负责的任务。

返回UPG的路上很安静，翔感到压抑，尽管他有更好的解决方式，可他把最亲密的人伤得彻底。

礼堂光早已等候在门口，他一脸焦急上前抓住翔的胳膊，语气紧张：“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丹妮的住所，那些人会一直守在那儿，直到她出现。我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丹妮……”

翔犹豫了许久，叹气道：“我希望你多留意一下，是我的原因……我让她离开，她选择彻底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啊！”礼堂光的语气比当事人更激动，他差点吼出来：“你们为什么因为这种事情被击溃！大家都看着你们一步一步走过来，无数次分分合合，你俩觉得这样很刺激？有意思吗？我不同意！你快去找她，你抱抱她，哄她一下，陪她一起挺过去不就好了？这次袭击涉及到你们维特利安，嫌疑人又是丹妮，情况的确很尴尬……”

“我是在保护她。”翔一句话打断了礼堂光长篇大论的废话，“如果不分开，我知道那些人会对她做什么。我也知道她是被陷害的，我会找出那个处心积虑毁掉这一切的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礼堂光叹了口气，嘴里嘀咕着：“希望你能承受住这么做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