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重复着刚刚的话，“这里除涂山力量之外的，那股能化想象为现实的力量。”

面具人沉默了会，忽的冷笑了声，“居然猜的八九不离十....好聪明的小子，身在山中而知山，你果然和外面的那堆废物不同。”

东方月初此刻大汗淋漓，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天知道如果他没有分辨出来和妖仙姐姐在一起的那个是幻境，后面又连通了妖仙姐姐的幻境，岂不是会连累她，加重她的心魔。

少年长长的舒了口气，心下轻松不少，“还好我分辨出来了。”

面具人负着双手，虽然看不到表情，却也能从语气中听出来那种藐视一切的态度。

“的确，不过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你不是一直想和她在一起吗？”

少年失笑，“那和我没从幻境里出来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什么，东方月初鄙夷的看着面具人，“你你你....你偷看了我的幻境！！！你全都偷看了！”

这人太下流了，竟然窥探别人内心世界，这么隐私的事情他也看，不怕长针眼啊？

东方月初越想越窝火，还好他和妖仙姐姐没做什么过分的动作，不然全都给这家伙看了他还要不要活？活着忍不下这口气，可他又打不过，愁....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面具人捂着唇瓣轻咳了两声，“咳咳...这个暂且不谈，你连过两个幻境说明你在这方面确实有点东西，那我还是不太明白，你为何不利用这点进去帮那红狐妖？”

少年叹气，“你还是太高看我了，虽然那股神秘力量我不懂，但涂山情力我熟啊，第一个幻境攻击我的爱欲，虽然直指我的要害。但....”

“但这个问题很早前我就开始思考了，相当于提前压中了考题。”

“至于第二个幻境，我爹娘离世的事情，很长一段时间确实是我无法走出的阴影，但人生不就是这样？不可能什么都是好的，也不可能全都是坏的。”

“我曾以为自己经历过大起大落，人生已没有看不开、迈不过的坎。”

“她不杀人，也不杀妖，无论对方如何挑衅，如何伤她，我们都曾以为她是善良到了极致，但自从我知道了那件事，思考几天后就明白了...”

“她是很善良，但不仅仅是因为善良，更多的是，她在故意为难自己，她甚至觉得自己不是一条生命，而是一个工具，为了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赎罪的工具，她期待着为赎罪而毁灭。”

“我半生自诩聪明，却想不到任何破局之法，更想不到任何办法救她。”

他知道，妖仙姐姐其实早就想死了，之所以她还活着只是因为肩上的负担，她把所有的不好都藏了起来，留给大家的永远是那个美好的她。

妖仙姐姐就是陷在了里面，无法自救，他人亦无法救她。

面具人看了眼少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他忽然举起手，朝着一个方向，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

东方月初见状连忙上前拦在他前面，神色紧张，“你要干什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方向是妖仙姐姐和凤栖那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