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其实是有点不服的。

这些人对黑龙的成见太深了，好像它们就是一群天天喊着蝼蚁弱者，空过寿命的疯子一样，完全没有自己的理解和主见。

寿命、力量这些可以被种族框定，天生高人一等的东西确实会让黑龙拥有与生俱来的傲慢。

但它们如果真的有这么强大，那么大陆的统治权应该是龙类的。

这是最简单完备的道理，你强，世界的统治权就应该是你的。你无法覆压整个世界，难道是你不想？

就是因为打不赢，所以才需要冷静下来当好孙子，而不是到哪里都觉得自己是大爷。

“没有用的。”阴影否定了这个建议，“贪财好色畏死，所有这些缺点对于教廷而言，统合了个人的能力之后反而都是优点。”

“他们出得起最高价，通常也能够保证接受这份筹码但不干活的人重新想开，所以贪婪衍生的麻烦对于教廷而言都是简单好用的把柄。”

“你想要一样东西，就会反过来被这样东西所掌控，而我们的价格显然高不过教皇国。”

人的天赋很难评断，已有的才能却可以直接放在天秤上权衡。

他的能力究竟值多少钱，亦或者他是否有千金市骨的价值所以可以额外的上调幅度，这些计算对于大人物而言都不困难。

巴洛克斯并不是什么沙堆里淘出来的金子，他成长到现在这个阶段，天赋和能力都是摆在台面上标好了价码的东西，根本就没有毛遂自荐和证明自己的必要性，大家已经知道了他的价值几何。

谁是划定了他的价格的主人家？

是教皇国。

如果遵循市场的规则想要购买巴洛克斯，就要按照教皇国的价格去买下来，作为货物的上一任主人，从教皇国手中买走巴洛克斯，这无疑会是个高价，毕竟巴洛克斯显然不会降薪跳槽。

他跳槽要玩命的，玩命之后还要降薪，那就真的是纯粹为了梦想了，可巴洛克斯显然又是个没有梦想的人。

而如果不走市场的规则想要用巧取豪夺的玩法拿到货物···对，谁都知道银行里有钱，你不想要在金融规则下从银行好好拿走财富，也可以用你自己的手段来试试。

真能抢走并且在后续的追责之下保住这笔钱这批货物，没错，它当然是你的了。

黑龙深以为然。

游戏有游戏的规则，奈何暴力是任何一个游戏都会通行，乃至是更高一级的规则。

你能赢，怎么玩都是对的。

黑龙同样没什么底线，它愿意思考是不是因为仁善，而是因为过去犯病的时候没被人打死，还活着跑掉了所以不得不思考。

阴影把玩着手中的灵魂碎片。

它和黑龙兼具某种特殊的耐心，做坏事的进度不紧不慢，耐心地等待时间推动下一个环节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