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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万物的余晖

厚重的绒布窗帘将外界的光线隔绝,在低调奢华的房间里,只留下几盏幽暗的壁灯在角落中散发微弱的光芒。整个空间被包裹在一层沉静的气氛中,昏暗的光影柔和地铺洒在深色木质的地板上,棕色的圆桌在中央沉稳地立着,桌面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桌旁点着一支香,淡淡的沉香弥漫在空气中。

“接下来,我们将讨论圣杯战争的重要事项。”房间一角,坐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魔术师,他的声音冷静到仿佛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冰冷的语调与他同样冷峻的外表相得益彰。他的面孔在昏暗中只露出一部分,光影遮住了他的双眼。

在他对面,一位穿着华丽豹纹服饰的妇人微微笑着,优雅而自信。她轻轻抬起头,眼神充满了锋芒:“当然。”她的声音带着轻佻的调子,显得游刃有余。她旁边的亓官,身形壮硕,气派十足,也轻轻点头附和。

亓官微微前倾,声音浑厚有力:“亓官家族自古以来便一直支持圣杯战争,公平公正是我们家族的骄傲。我们也期待这次避免上一届的失败,非常感谢你,季孙扉。”他的目光坚毅,却不乏对季孙的赞赏。

季孙扉轻轻转动了一下脖颈,冷峻的脸庞微微侧向房间的另一边。那里坐着一个宛如冰雪雕刻而成的少女,她的银白色长发在昏暗中透出淡淡的光泽,静静垂落在她厚重的汉服上。少女的面庞犹如清水般静谧,她的双眼紧闭,似乎沉浸在冥想中,面容庄重而高贵。尽管她年纪难以猜测,但她却像是从时间长河中走来的存在。

季孙扉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银圣子大人,您是否知晓关于圣杯战争的最新情报?所有的魔术师与从者是否已到位?”

所有人都将视线转向那位银发的少女,仿佛她的一言一行皆能左右局势。她依旧闭着眼,缓缓启唇,声音如钟铃般悠远深沉:“最后一位魔术师已经召唤了从者。圣杯战争的成员已全数到齐。”

她的声音如同冬日的晨钟,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与平静,房间里一时鸦雀无声。众人的心似乎都随着她的言语静止了一瞬。

季孙扉的冷静声音再次响起,仿佛在述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在此,特别感谢亓官家族珍藏的高等宝物,为此次圣杯战争的召唤提供了宝贵支持。”他的黑色眼睛深邃无比,仿佛冻结在冰冷的外壳下。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波动,像一具雕像一般。

就在此时,房间的一角,忽然升起一只枯槁的手。

“有什么事,颛孙大人?”季孙扉微微抬高声音,但依旧没有一丝温度。

一个穿着棕米色系中华服饰、面容苍老的颛孙老人发出嘶哑的笑声,声音如同枯枝折断:“可惜的是,这次**未能如约到场。”他的银白色长发在灯光下微微闪烁,鹰钩鼻让他的面容显得更加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

他的话语在房间中掀起了一丝不和谐的气息,短暂的沉默后,几人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却很快被一抹微笑所掩盖。

颛孙老人轻笑了一声,又带着一种独特的调侃说道:“等到清明节,我会去给他烧几炷香,算是致意吧。”他的笑声中夹杂着一丝嘲讽,但其中更有一种深藏的遗憾与无奈。

“那么和往常一样,我们请银圣子大人为我们敲响编钟。”

银圣子依旧坐在那里,仿佛周围的喧嚣与她无关。她面前摆放着一排金色的编钟,华美而庄重。她没有睁眼,手指轻巧地拨动着钟锤,编钟发出悠远的声音,仿佛回响在时空中震荡一般。

编钟的声音一响,银圣子微微睁开双眼。她环视了一圈,映入眼帘的是陶醉在编钟之声中的人们:

亓官夫妇依旧带着那副自信的笑容,身上的珠宝与兽皮在昏暗中散发着微光;季孙扉冷冷地凝视着编钟,面容毫无波动,仿佛冰冷的黑色镜面;而颛孙老人依旧挂着那种嘲弄的笑意,目光中闪烁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咚——”编钟的声音在夜空中飘散,屋内静谧依旧。银圣子的神情微微变了变,虽不明显,但却在一瞬间透露出一种淡淡的悲戚。

仿佛在编钟的回响中,见到了命运的影子一般。

“来,这是姑姑送给你的花环哦~”慈祥但朦胧的女人微笑着,轻轻把花环戴到小小的花兔头上。她的声音温柔,仿佛微风拂过草地。

“哇!好漂亮的花环~”花兔兴奋地转着圈,眼睛闪烁着纯粹的喜悦。

“你以后长大了想做什么呢?”那模糊的女人轻声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期盼。

“我想成为花艺师!我喜欢很多很多的花!”小小的花兔张开双臂,仿佛想要拥抱整个世界花朵的美丽。

女人的目光变得有些寂寞,她轻轻叹了口气,眼中似乎藏着某种未说出的哀愁。

……

“花兔,你在做什么啊?”一个稍微严厉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小小的花兔兴高采烈地转过头,手里拿着小铲子,“我在种花哦!我从姑姑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些像是花的种子,它们刚发芽了!会开出漂亮的花吗?”

“你……你这孩子……”女人声音低沉,混杂着愤怒与压抑的情绪。

“姑、姑姑!”花兔愣住了,眼睁睁看着花盆被掀翻,土壤中倒下的幼苗再也无法生长。

……

时光飞逝,八岁的花兔身穿小学制服,双膝跪地,泪水不停地打湿着脸庞。远处的棺材里,那个曾经微笑的中年女人静静地躺着,脸上依旧带着慈祥的表情。棺木四周摆满了鲜花,美丽得让她心碎。

“姑姑……为什么……明明是那么美丽的花啊!为什么……”花兔紧咬着唇,胸口的悲伤几乎将她淹没。

猛然间,她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脸上已经被泪水浸透。她怔怔地看着周围的黑暗,胸口急促起伏。

“你终于醒了。”深夜里,Lancer那翠绿的头发和蓝绿色的眼睛在微弱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明亮。他安静地看着她,目光透着一丝担忧。

花兔擦了擦眼泪,发觉他的头上戴着一个用鲜花编织的花环,看起来是他亲手做的。

“所以说,花兔,我就说你这儿有伤口吧。”

在满是草药香气的家中,少女静静地站在她早已绘制好的自然法阵上。魔术回路如树根般从她的双腿浮现。她走进了房间,四周堆满了各种中药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味。

少女独自生活在这座略显空旷的房子里,尽管家道中落,环境依旧显得宽裕。四周的陈设古朴,充满着中药的气息。她的家族世代传承着与中药紧密相连的魔术回路,那些回路如今在她体内也依稀可见,如同树根般在腿上浮现。然而,这股力量似乎被某种难以言说的阴影侵蚀,魔术的气息也带上了一丝诡异的变化。空气中,草药的香味虽然熟悉,却隐约多了一种令人不安的味道。

夜晚依旧静谧,Lancer站在花兔的窗边,眼神穿透夜幕,落在远处的竹林中。他的翠绿色头发随着微风轻轻拂动,仿佛与竹林的风声融为一体。对于Lancer而言,植物和动物的世界远比人类单纯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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