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钰含笑道:“你便是郭靖?不错,不错。”目光中颇有赞许之意。
“不知道长驾临此地,寻晚辈有何要务?”
马钰叹了一口气道:“说来惭愧。只因贫道的师弟长春子同江南七侠定下赌约,江湖中多出不少烦扰。贫道曾多次劝过师弟,我辈修道之人当以清虚平和,不当作意气之争。师弟只是不听。前段时间还派出志平来大漠。我事后听闻此事,深恐志平造次,故而赶来此地,不想还是错过了。贫道那师侄,没有冒犯到小友吧?”
萧峰恍然:原来如此。深感马钰光风霁月,态度更为恭敬:“尹道长很是客气。捎来了贵派长春真人的书信,问候了几位师父。”
马钰听到这番回答,松了一口气。
马钰道:“贫道那师弟,虽说脾气暴躁了一些,心地还是好的。昔年得罪了七侠,幸亏后面误会开解。只是连累仙霞派焦木大师圆寂,终究是罪过一桩。后来听说七侠远赴漠北,寻到了郭家后人,那时起,贫道便一直想来大漠看看。只是教内事务繁忙,绊住了手脚,一直没有机会成行。如今见到忠良后人顺利长大,芝兰玉树,贫道大感宽慰。七侠可一向安好?”
萧峰道:“七位师父一向安好,只是大师父的酒瘾这些年越发大了。待晚辈为道长引见七位师父。”
马钰摆手道:“不了,贫道在此地不能久留。醉仙楼比武在即,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贫道此来,是为了助小友赢下醉仙楼之会的。”
萧峰惊问其故。
马钰叹道:“为了一口意气之争,定下此番赌约本就是不对。若是再赢下此会,只怕丘师弟今后这鲁莽的个性更加难以收敛。但贫道若是明说,只怕七侠不喜,故而私会小友。望小友莫怪。”
萧峰本来便不觉得醉仙楼之约有甚波折,然而马钰一片苦心,高风亮节,确实令人敬佩。萧峰心道:全真教无愧当世第一玄门,门人弟子当真了得。
当即说道:“多谢马道长好意。请受晚辈一拜。”
马钰连忙将萧峰扶起:“你我并无师徒名分,我受不得你这一拜。方才贫道所见,小友根基扎实,只是身法尚有欠缺。我欲将我师重阳真人自创的一套金雁功传授与你,你看如何?”
“可是道长方才上崖顶所用身法?”
马钰点头:“正是。”
萧峰大喜:“如此,晚辈谢过前辈。”他倒是没有什么门户只见,当年他的一身武功,是玄苦大师打下的根基,而后又师从丐帮帮主汪剑通,而丐帮诸位长老也曾指点过萧峰武艺,可以说师承百家,博采所长。如今见对方愿意将绝学传授,自然乐意。
于是马钰同萧峰详细地介绍了金雁功的口诀、要旨,又亲身演示了一遍。令马钰惊喜的是,他只是演示了一遍,萧峰就依照诀窍将这套全真教的顶级身法施展的有模有样,方才还上不去的悬崖峭壁,不多时就能攀附而上了。
马钰大笑:“好!后人如此英雄了得,忠良泉下有知,也当含笑。盼望你日后侠义为先,心怀仁慈,为天下苍生计。你我有缘再会!”
说罢身形一动,运起身法,纵身而去,不多时便化作了天际的一个黑点。
萧峰一直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直到马钰身形全然不见了,才起身。
一运身法,果然觉得身形轻快,纵腾跳跃间,宛若金雁凌空,闪转腾挪,更是说不出的灵便,虽然比不上段誉所施展的凌波微步,却也是一套一流的身法了。
萧峰喜道:“如今学得了这高明的轻功身法,此去中原,又多了几分保障。
想到中原,神思不禁回到了百年前,统领丐帮群豪的那段岁月。百年时光,当初的那帮故人当然已经全数作古,只是不知如今的丐帮又是怎样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