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夫人扬眉,轻笑一声“随口一问而已。”
裴叙卿再次作揖,而后穿过了凉亭。
永宁侯夫人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她的表情变得阴沉,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
轻轻启唇,冷声命令道:“立刻去查!”
裴叙卿腰间的那枚雕花玉佩,是早年间太后所赐。
一式两枚。
花纹相合。
一枚由她送给了酷爱金石的二哥,一枚细致的收藏于库房之中。
所以,留下的那一枚被永宁侯瞒着她私下送给了裴叙卿吗!
她还真是小觑了裴叙卿。
王嬷嬷见永宁侯夫人动怒,也不敢再耽搁,匆匆离开。
宴寻摩挲着下巴,怎么感觉用不着他传话了。
永宁侯夫人本来就恨不得把裴叙卿除之而后快。
不过,想到财神娘娘的考量和谋算,还是窜下了枝叶茂密的大树。
吓得永宁侯夫人险些尖叫出声。
“宴……”
“宴寻?”
看清宴寻的脸后,永宁侯夫人的心跳才缓缓平复。
她是长公主殿下的伴读,哪怕在大婚后,情分不比年少时,但逢年过节她仍然会登门拜访。
风雨无阻。
因而,对宴寻绝不陌生。
谢小侯爷的心腹,其父母是驸马谢脩的左膀右臂。
宴寻适时歉意一笑,拱拱手“在下奉顾大姑娘之命前来传话,不妥之处,还请侯夫人海涵。”
永宁侯夫人嘴角微微抽搐。
奉顾大姑娘之命?
宴寻可不是普通的下属啊。
这是在隐晦的告诉她,休要造次休要无礼吗?
抿了抿唇,轻呼了一口气“何事?”
“但讲无妨。”
宴寻一字不差重复了顾荣交代下的话。
永宁侯夫人眸光闪了又闪,眸底泛着晦涩复杂。
好一个有花堪折直须折。
好一个食人花。
原来有花堪折直须折还能有这层意思。
不愧是敢走炭火路告御状,一个人搅的汝阳伯府人仰马翻的顾荣。
只是……
“可是顾大姑娘发现了什么?”永宁侯夫人心里不免打鼓,试探着问道。
宴寻一本正经摇头“不知。”
“主子的事情,岂是容我一个下属置喙的。”
“主子吩咐,属下便不折不扣的执行。”
永宁侯夫人嘴角抽搐的更明显了。
“你口中的主子是?”
宴寻不假思索“顾大姑娘。”
永宁侯夫人:……
真看不出来,瞧着冷心冷情极有可能孤寡一生的谢小侯爷,铁树开花后竟这般会疼人儿。
在永宁侯夫人止不住暗自喟叹时,宴寻眨眨眼睛,神神秘秘道“但,在下偶然听闻了一桩趣事。”
永宁侯夫人顿时打起了精神。
宴寻打探到的消息,能是普通的消息吗?
“永宁侯似是有意解除乐安县主和裴叙卿的婚约。”
永宁侯夫人:这算哪门子趣事。
乐安县主先是被贞隆帝剥夺县主尊位,又被杜大人关押进京兆府大牢,后来又牵扯出了巫蛊厌胜之事,定案后,轻则流放,重则处死。
永宁侯总不至于让裴叙卿跟个死人履行婚事。
“近来,永宁侯屡次设宴,宴请光禄寺少卿。”
“据说,相谈甚欢。”
永宁侯夫人听的云里雾里。
光禄寺少卿,五品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