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五六天。
李牧在倒卖军用器械的老卒处,没买到虎力弓,便是上力弓,也难买到。
这倒是在他的预料之中,若是虎力弓这样的杀人重器,也能被猎户随便购得。
只怕这淇水镇、亦或是隶属于大丰县所在的益州泸阳郡,都只怕早乱成一锅粥了。
期间进山两趟,采摘些宝笋,猎杀野兽练习箭术,平淡却也充足。
而吕三癞消失这件事,在镇上流传出多条小道消息。
有人说,这无赖是进山打猎,被那虎狼给吃的只剩骨头。
有人说,这泼皮是乘船打渔,却被蛇蛟掀翻了船,做了个淹死鬼。
更有的玄之又玄,说这坏的流脓的恶霸,是被天上降下一道雷,给劈的灰飞烟灭。
这些个场景,俱描述的绘声绘色,就仿佛是人们亲眼所见。
但无论是哪一种小道消息,都让听众拍手称快。
实际上,没人关心吕三癞怎么死的,但吕三癞死了这件事,对乡亲们很重要。
李牧在街边脚店吃茶,听周边的百姓们议论纷纷,大有将吕三癞之死,编一段戏曲的架势。
微笑着摇摇头,终于是放下心来。
自始至终,无人将吕三癞之死安在他李牧头上。
盖因这镇上跟吕三癞有过节的,可不止有他一个。
“呀,李牧,又来下馆子啊!”
头发尚且湿漉漉的吴山,抽出一条长凳,大大咧咧坐在李牧旁边,将鱼篓甩在桌子上。
“怎么,捕鱼去了?”
“啊,你怎么知道我捕上一条五十多斤的大青鱼,卖出四百六十七文的好价钱?!”
吴山哈哈大笑,乐意至极,他就等着李牧来问他呢。
“小二,一壶酒,两碟回锅肉,一盘时蔬,一盆子米饭,今个儿我请牧小哥吃饭。”
李牧哂然一笑,这吴山虽是个浪荡子,但性格却有些豪迈,这是记得他上次请吃饭的事。
故此也不推脱,跟这样消息灵通的人一同坐着,能得到些关于县城武馆的消息。
“牧小子,你知道吗,吕三癞真的死了,有人在一道山东南的娘娘窝,见了他的头颅。”
吴山压低了声音,好像是说见不得人的事儿。
“嘶,真惨呢,满是虎狼啃咬痕迹,也就只有头,骨头多,还剩下点肉,能辨认出模样。
不过这样的人,死在虎狼嘴下,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吴山一开口,李牧顿时坐不住,以为自身射杀吕三癞的事情暴露。
毕竟东南娘娘窝,确实是事发的地方,直到听见吴山也认为是被虎狼咬死,才放下心。
“你这不知真假,镇上的人还说在淇水河见了吕三癞泡胀的发白的尸身呢。”
喝下一口茶,李牧装作漫不经心的回应道。
“害,管他是咋样死的,便是掉进茅坑淹死,也算为淇水镇除了一害。
哥们我,却另外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大丰县外城的杨家武馆,十天后开馆招生,这次错过,就要等到明年开春喽。
怎样,一同拜入武馆,你我好做个伴?”
吴山兴致冲冲,他有哥哥扶持,早就攒够了银钱,等得便是杨家武馆开馆之时。
“我的银钱,怕是不够,还得攒些时日。”
李牧眉头皱起来。
他行事谨慎,进山两趟,带出的猎物,符合老猎手的身份,两次加起来,不过四百多文。
加上从吕三癞身上搜罗来的银钱,当下共有四两七钱。
但缴纳一两半的税银,只能剩下三两二钱银子。
离杨家武馆要求的八两银子,还差许多呢。
“牧兄弟,我见了你便觉得亲切,你若有难处,我这里还二两的剩余。”
吴山看出了李牧的难处,痛快张口。
“我这几日再进山试试,兴许能凑够钱,若是不成,再问老哥借。”
李牧不愿多事生非,但错过这次杨家武馆开馆,就要苦等三月,他浪费不起时间。
当下决定再进山,得狩猎些价值昂贵的异兽或者野猪,虎狼这般大型野兽。
若是逼不得已,便是拿出根宝笋悄悄售卖,也不是不行。
虽说售卖宝笋,冒了极大的风险,但能进入武馆,也算值当了。
若是在武馆学有所成,更是没有人敢招惹了。
“成,一句话的事!你用的时候,只管跟哥开口。”
吴山爽朗答应。
话毕,肉菜适时上桌,两人却也不婆婆妈妈,俱是低下头,猛猛干饭。
其间小饮一口浊酒,却跟前世的米酒差不多。
“这一方世界,难道枚没发现蒸馏酒的技术?”
李牧留心,练武一道,吞金猛兽,若是有产业支持,自然能在武道上持续发力.
不过酒水一事,却也只能等习武有成,才能够谋划。
否则罩不住,他只会被人给拿了,吃干抹净!
而就在这时,李牧脑海中的金线微微颤动,其跟圆滚滚连着,意念相通。
“有野兽,惦记上我的宝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