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还是踹了上去,只是留了些力道,若是踢伤了李牧,可就没有人给他带路了!
“那娘娘窝,确实听说过猎过红腹锦鸡,这小子应当说的是实话。”
吕三癞的心中打着算盘,已经忍耐不住了。
“你领路,现在就出发,带我去娘娘窝宝笋处。
若是我找不到那一片宝笋处,定将你一刀剁死!”
吕三癞从地上捡起柴刀,又将那数百枚铜钱塞到怀里,玉笋找了块布给裹了起来。
他怕留在这李牧的家中,给旁人偷了去,这等宝物,只能属于他。
至于李牧身上挎着的弓箭,吕三癞浑然不放在心上。
且不说这小猎户根本没这个胆量,就算有这个胆量,又有几分准度。
十箭九空,才是这小猎户的本事,至于打到红腹锦鸡,那只能算作是运气。
“哼,或许还真是有点运气,否则早就在老子先前的一顿打里边死了。
更是能猎得红腹锦鸡,找到宝笋,除了运气好,没有别的理由。
只不过,他运气再好,所有的收获都是我的了,如此说来,我的运气才是最好!”
吕三癞洋洋自得,朝着前方领路的李牧又踢了一脚。
“两脚了,加上锁我喉咙报,还有前身挨的毒打,今朝一定给你算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天黑后,淇水镇的人便鲜少出门,更别说趁着夜色入山了。
这一路上,愣是没有碰到一个人,只有山里的狼,在对着月亮发出古老的叫唤。
“没有人,真好啊,等入了山,就是你这狗日的死期。”
李牧在心中发狠。
他从不惹是生非,前身也是如此,却被这样的恶人盯上。
这绝对不是他犯了什么错,而是大乾的世道,就容不下良善之辈。
非是心狠有本事的人,在这等乱世,只会成为别人的资粮,就像现在的他一样。
只有接受这世道,融入这世道,才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李牧的心境在缓慢的发生变化,手紧紧抓抓住弓弦,勒入到肉里,深的血红,却不觉疼。
他的心境坚固起来。
他原本就是个能快速适应环境的人,现下浑身激动的颤抖,已经被止住。
长呼一口气,他的心中再没有其他杂念,反而是立在原地,再不走动。
“你怎么不走了?”
吕三癞在七步外疑惑问道。
“到地方了。”
吕三癞看看周遭,刚走了一个半时辰,也就是将将到了北关山外围。
离那娘娘窝还远着呢。
“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敢玩我!”
与此同时,李牧已经取下弓,锋利的狼牙箭已经搭在弦上。
“他奶奶的,你哪里来的胆子,敢射爷爷我,爷爷一刀将你劈了。”
吕三癞感受着李牧平淡的目光,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
却是快步向前,柴刀就朝着李牧的臂膀砍去,他还抱有锁住李牧,找到宝笋的念头。
“不知道你听过一句话没。
七步之外,箭快。
七步之内,箭又快又准!”
李牧面不改色,瞄准了吕三癞的左腿膝盖。
“这一箭,抵一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