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楸的哭闹声不知何时停了,她以为江蕴是后来醒的,可照这样说来,这家伙从头到尾就没晕过?
这样的话,这件事就不好糊弄过去了。
果然,很快那小厮又跑回来,手里拎着一直滚圆的麻雀道:“阿蕴姑娘说得不错,那花坛里还真有只胖雀儿,肚子一鼓一鼓的还在呼吸,应是中了迷药没错。”
江蕴看他那拎麻雀的姿势看得直皱眉,赶紧伸出双手托住捧过来,“这是我的救命恩雀,你别给我捏死了。”
小厮挠头,又道:“府门处当差的小的也去问过了,都说是阿椿姑娘推着阿蕴姑娘出去的,说她吃了耗子药。”
这下全对上了。
青姝眼皮一耷,看着阿楸道:“你还有何可说?”
“我,我……”
阿楸急了,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胡乱扯道:“没错啊,就是她吃了耗子药,我姐姐推她去找郎中,谁知她竟然狗咬吕洞宾,反将恩人卖了去!”
江蕴道:“那你吃口耗子药看看救不救的回来。”
阿楸:“……”
苏明樟听到此处,觉得事情已经清晰明了,再听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便对青姝道:“处理了。”
“是。”
“人是你买来的,自己罚俸一月。”
青姝:“是。”
说罢,他起身先行离去,阿楸想去抓苏明樟的袍角,却被青姝一脚踢开。
眼见苏明樟没了身影,阿楸一颗心沉到谷底,她最后挣扎道:“许是姐姐做了不好的事,但与我无关。”
江蕴道:“可你与阿椿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啊,你并非不知情,怎会与你无关?”
“你这个装晕的贱人!”
阿楸突然狠狠推了江蕴一把,“你装晕陷害我与姐姐,你这样心机深沉的人怎能留在相爷身边伺候?”
江蕴拍了拍肩膀,道:“我若是这点心思都没有,此刻已经失身于醉花楼了吧,不知阿椿现在开始待客没有,不过她小指折了,鸨母应该会让她先修养些时日。”
“你说什么?”
阿楸不可置信,“你断了她的指?”
她这才觉得江蕴的笑容瘆人得很,本以为她只是个以色示人的东西,不曾想下手这般狠辣。
然江蕴也不知自己何时变得胆大了,若放到半年前她还是闺阁少女时,这些事她是想都不敢想。
可现在做起来得心应手啊。
江蕴想,许是她除了自己的这条破命,其他什么也没有了,为自己而活,谁若想伤她,她就和谁拼命。
“贱人,你凭什么害我们姐妹!是你害我们换了差事,是你鸠占鹊巢,是你错在先,凭什么还要变成我与姐姐的错?是你害我们在先!”
江蕴自顾自捧着呼呼大睡的麻雀,听阿楸骂了一通后,抬眼看向青姝,“青姝姑娘会给我公道的,对吧?”
青姝见她面带笑意,没好气道:“你笑甚,我与你关系很好?”
说是这么说,但她还是转身给了阿楸一个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