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晗又气又怕,着急道:“不……不,我不要。”
平南帝自是向着苏明樟,他问江晗道:“江二姑娘先前不是说,被苏相拒了心中难过,今儿早上又是发作了许久,怎的现在能嫁给苏相却不愿了,难不成先前都是假话?”
江晗:“不是假话,只是……只是我配不上。”
苏明樟道:“妾室而已,有什么配不配得上一说?”
妾室而已……
江晗觉得平白无故在苏明樟这里受了太多羞辱,她自出生起就没这样被欺负过,忽然就绷不出了,提高音量道:“我不要做妾,不要做妾!”
苏明樟听到这刺耳的声音,皱起眉别开头去,“若觉得委屈,平妻也不是不可,可若还是不愿,那便罢了,我会另寻合适的入府。”
他说着起身一揖,“还请皇上太后体谅臣无妻妾子女的苦,空等公主三年实在难以做到。”
平南帝明知他是在气人,还是很配合,爽朗一笑道:“哈哈,朕理解,应该的,朕如你这般年岁的时候,康儿都会喊爹爹了。”
两人一唱一和,且苏明樟没有强求,还摆了三个选择出来,让太后也无话可说,只能板着一张老脸装木雕。
“谢皇上谅解”,苏明樟道:“那就烦请江二姑娘再考虑一二,臣先行告退。”
平南帝点了点头,苏明樟后退几步转身就走。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早就听得他头疼了。
苏明樟人都没影了,江蕴才反应过来,她窜起身,忍着膝盖的痛麻感,拼命去追苏明樟的背影。
苏明樟走得不快不慢,没有要等她的意思,也没有刻意让她追不上。
江蕴跑到了她侧身后。
虽然苏明樟此时面上不显喜怒,但几日的相处下来,她已经能敏锐感知到他的气场和心情。
更体会到了何为腹黑。
江蕴细细分析了,苏明樟一句娶江晗为妾,是把所有让他不悦的人都膈应了个遍。
江晗被吓得不轻,还伤了自尊。
静兰公主心里憋屈。
自己这正妻没过门,却让表妹先去做妾,她怎能允许?
可偏偏苏明樟将话明说了,若是江晗不来,也会有旁人顶上,他横竖不乐意素三年。
既然如此,那与其让别人去,还不如让自己人去,毕竟好控制,不像外面那些不可控的,指不定就大了肚子先生个庶子出来。
彼时静兰公主正轻蔑俯视着江晗,眼中染着几分恨意,但权衡利弊后还是装大度道:“妹妹就去吧,本宫不会计较的。”
太后与静兰公主是一个意思,可余氏和江晗却怒了,“晗儿好歹也是嫡女出生,怎能为人妾室?”
太后道:“她若先嫁去,也能更好地稳住苏明樟,且还能将江蕴那小贱人快些弄死,有何不好?”
快些弄死江蕴她也是想的。
余氏缓了一口气,“苏相方才说,平妻亦可。”
“平妻?这是在侮辱静兰!”
“侮辱?太后,长姐,你我是亲姐妹,晗儿与静兰是表姐妹,都是一家至亲,平妻有何不可?”
……
亲姐妹表姐妹又如何?那层纸糊般的姐妹情,竟被苏明樟一句话捅得稀碎。
太后宫里一团乱麻,而江蕴心情也不太好。
毕竟若江晗真嫁来,与她日日相见,那对她而言也是天大的惩罚。
苏明樟这膈应人的法子真是……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