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渊一拍胸脯,很自信道:“很贵?有多贵?我好歹也是傅氏集团的总裁,我穷得只剩下钱了,你说吧,多少钱?只要让我回到苏苏身边,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他说完,却觉得后脖子凉飕飕。
有一种被人宰了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的对话有点熟悉,好像前不久他说过。
难道是同样的套路,他中招两次?
不不不!
绝对不可能!
向来都是他坑别人,他不是一个坑踩两回的男人!
傅长渊很快否定了内心的想法,并且自信地挺起胸脯,我就是绝顶聪明的好吧!!
他根本没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叉着腰,抖着腿,浑身上下都写着:
我、有、钱!
我、最、有、钱!
江暖摆摆手,很大方:“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就十万吧。”
傅长渊想都不想:“成交。”
江暖嘴角荡起一抹笑,有点见钱眼开:“好,我立刻施法!”
如果傅长渊还是这样人傻钱多的话,认下这个哥哥也不是不行,江暖一边想一边掐诀念咒,把傅长渊送走……额不对,送回身体里。
“啊——”
随着响起一声像被人捅了屁股的尖叫后,胡同里变得安静。
静到尘埃落地亦有声。
江暖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为什么在傅长渊离开之后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忽然空荡荡的。
这是因为什么?
江暖想不到原因,下意识把这种莫名的情绪归类为习惯。
习惯成自然。
这都怪傅长渊只会叭叭叭地说,很吵,很烦人。
现在身边突然安静下来,她只是不习惯而已,很快,她还是她,无情无义,努力挣钱的小穷瓜。
……
**市。
生意最好的火葬场,这里承包丧葬服务一条龙。
傅长渊的灵堂里围了很多人,都是来劝死者的妻子,听说受不了刺激,疯了,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钻进冰棺里,打算和丈夫一起死。
她嘴里还一直念叨着阿渊没死,他还活着。
一看就是打击太大了。
可又能怎么样呢,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她喊上一百声,棺材里的那位也不会回答一声。
死了就是死了。
苏郁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喊着:“阿渊!”
人群中有人难受,有人难受到哭,也有必须让自己保持冷静的,其中之一就是傅董事长,他耐心劝着:“小郁,小渊走了!好孩子,别哭了,起来吧。”
也接受事实吧。
苏郁用力摇头,她什么都听不到:“阿渊!”
人群后挤进来一个女人,胖乎乎的,很富态,脸上化着很浓的妆,烈焰红唇,粉底白得比躺在冰棺里的人还白。
她冲到近前,一脸的不耐烦,牵扯着脸上的横肉,看起来更凶更不好惹。
女人劲特别大,伸出手扣住苏郁的肩膀,像拎小鸡一样把苏郁半个肩膀都扯出冰棺。
女人吼道:“我说你在这儿装模作样的干嘛呢!我大哥大嫂是心地善良的人,不忍心说你,我眼睛里可不容沙子!这些年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瞧你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女生,可勾人的本领大着呢!”
“先把小清哄到手了,结果呢,结婚不到一个月,小清上吊了,原本以为小清没了,你也就和傅家没关系了,可谁知道你手段了不得啊,小清死了不到一年,你又把他弟弟哄到手了,也不知道你给小渊灌了什么迷魂汤,宁可和傅家决裂也要娶你!”
女人的嘴巴像安装了机关枪,噼里啪啦一顿往外喷。
她嗤笑道:“娶你也行,毕竟傅家和苏家世交,你从小也是在傅家人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我大哥大嫂疼你和小渊,所以让你们结婚了,结果倒好,现在小渊也没了!”
“苏郁,我们傅家是跟你有仇吗?你这么害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两次!你在这儿哭天抹泪的装什么感情深啊,别以为我不知道结婚一年,你和小渊至今还是分房睡!”
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冷气。
什么!?
小郁和小渊这对小两口结婚一年始终是分房睡?
这是为什么?
难道他们之间没感情吗?还是小郁放不下小渊他大哥?又或者是小渊过不去心里那个坎?
既然如此,那当初为什么要结婚呢?
率先接受不了的,就是傅夫人。
她红着眼走上前,喃喃地问:“小郁……这是……这是真的吗?你姑姑说的……是真的吗?”
苏郁垂下眼眸,沉默着:“……”
胖女人狠狠瞪了苏郁一眼,说道:“大嫂,你不相信别人还不相信我吗?”
“就在半年前吧,我去小渊那拿合同,当时他家里没人,就一个保姆在,原本我打算去楼上书房的,结果走错房间,进了小渊的卧房,我就发现夫妻俩共同休息的房间没有她一丁点的生活痕迹,不觉得这很奇怪么?”
胖女人绘声绘色地描述那日的秘密。
“所以,我当时就留了个心眼,去了其他房间看了看,这一看,我算是明白了苏郁就不是真心实意和小渊过日子的!小渊住在二楼,她住在三楼,他们是井水不犯河水!”
众人看向苏郁的眼神变了。
胖女人说话间,继续扯着苏郁的肩膀,不让她待在冰棺里,一副正义凌然的神情:“你和小渊俩是怎么回事,我们大家不管,但你别用这种拙劣的演技骗我们啊,整这么一出,又哭又闹,还以为你有多爱我们家小渊呢!”
苏郁抬眸,眼神冰冷:“姑姑,这跟你没关系!”
“小郁……”
傅夫人轻声唤她。
苏郁闻声,身体微僵,眸中的冰碴一点点融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