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阿渊!早上阿渊在傅氏集团忽然晕倒了,送到医院已经没呼吸了,现在马上就要送去火化了,我怎么拦也拦不住,暖暖!该怎么办啊……”
苏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暖惊了下。
傅长渊居然没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这是怎么回事……
江暖冷静下来,捏紧手机安慰道:“姐姐,你先别慌,你尽量帮我拖延,一个小时后傅长渊一定会回去的。”
苏郁答应下来:“好,我知道了。”
“嗯。”
挂掉电话,苏郁转身看向身后的灵堂,瞬间红了眼眶,眼泪无声落下,一串连着一串,根本止不住。
冰棺里躺着的是她最爱最爱的人!
他是傅长渊啊。
他怎么会死呢……
苏郁反手抹掉眼泪,她相信阿渊一定会回来!
苏郁抓乱头发,鼓足勇气,深吸一口气。
然后——
像小马达一样冲到冰棺前,拉开门,呲溜躺进去。
从医生宣布傅长渊死亡的那一刻,苏郁就说过,傅长渊没有死,他们还没过一天如胶似漆的日子,他不会舍得丢下她的,她还没开小粉粉送他上过班呢。
可是苏郁的行为在大家看来,就是她承受不住傅长渊突然的离世。
毕竟,痛失所爱。
这是她经历的第二次!
每个人都劝她,甚至还让医生给她用上了镇定剂。
苏郁躺在冰棺里,双手紧紧抱住傅长渊,原本紧张狂跳的心在这一刻,竟然意外地踏实下来。
她闭上眼,一滴泪顺着眼角悄无声息地流下,落在傅长渊紧闭的眼角上。
对不起。
阿渊。
是我太任性,只抓着过去那些过去不放,还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却忘记看一眼眼前人。
如果早点对你说我很喜欢很喜欢你,那该有多好!
傅家人纷纷过来,当看见苏郁披头散发地躺在冰棺里,躺在死去的傅长渊身边,不约而同地愣住。
众人的脸上露出悲戚的表情。
有些女家属心肠软,见不得这样的画面,早就已经背过身,抖着肩膀,偷偷地抹眼泪。
其实大家都懂苏郁。
可是……
人死不能复生。
傅老爷子八十多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双眼哭成了核桃,但他不能倒下,必须要主持大局,他坐在轮椅里,率先开口吩咐身边几个人把苏郁弄出来。
几个人上前,有的拉苏郁胳膊,有的扯腿。
苏郁紧紧抱住傅长渊,闭着眼大喊:“不要拽我!我不走!阿渊还没死!”
“二嫂,我二哥真的死了。”
“二弟妹!二弟呼吸没了,身体硬了,死得透透的了!”
“小郁,傅家可不兴陪葬那一套哇!”
“我的姐呀,你赶紧起来吧,姐夫去世我们已经够难过了,你要是也这样,那就是雪上加霜,火坑里扔炸药,你看傅外公那么大年纪了,最优秀的两个孙子死了又死,他白发人送黑发人,都没想着为了孙子死了又死,还好好活着呢,我的姐呀,向傅外公学习一下哇,你也让人省点心,麻溜儿从棺材里出来,你是姐夫的妻子,今天你得卖力气啊,一会儿还要送姐夫去火化炉呢。”
傅老爷子:“……”
苏郁:“……”
众人:“……”
想诈尸的傅长渊:“……”
说话的是一位小姑娘,是苏郁的堂妹,才十二岁。
不过智商很高。
小小年纪,已经连跳数级,现在已经是念高一的小小学生,平日里和傅长渊关系特别铁,姐夫去世,她也很难过。
就是姐姐不让人省心。
事实证明,智商越高,情商越低,小姑娘一连串的话说完,灵堂里到达了一次空前绝后的安静。
一阵阴风吹过……
小姑娘眨眨眼睛,看了看周围石化的众人:“我说错话了吗?”
众人摇头:“……”
莫名很有道理,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拍了下大腿,像个小大人一样:“那还愣着干嘛呀!赶紧给我姐弄出来啊,不然一会儿我姐夫进炉子了,她爬也得爬进去陪我姐夫!”
众人:哦对对对对。
在场的所有人如梦方醒,围在冰棺周围,对苏郁进行第二轮劝阻,有的扯胳膊,有的拽腿。
“二嫂,我二哥真的死了。”
“二弟妹!二弟呼吸没了,身体硬了,死得透透的了!”
“小郁,傅家可不兴陪葬那一套哇!”
苏郁:“……”
我觉得这些台词有些熟悉。
小姑娘语重心长:“我的姐呀,你赶紧出来吧。”
苏郁抱紧傅长渊的脖子:“我不出去,我和阿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傅董事长望着冰棺里的苏郁,一双灰蒙蒙的眼睛里都是丧子之痛,两年内,他失去了两个儿子,对他的打击很大,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几岁,感觉鬓角都多了几根白发,可这些都不敌儿媳妇疯掉的打击大。
儿子已经去了,活着的人应该好好活着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