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卢踉在敖学士府看到四殿下与二殿下都在场时,那一刻他便清楚饮宴时无法与敖学士好好说话了,想见他家三哥儿,更是没可能了。于是便马上吩咐了喜子,去给自己找条后路,准备等二位殿下都走后,再偷偷探访学士府。
卢踉伪装妥当,正准备推门离开。却忽听门外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大人,您醒了吗?奴家是桂香啊,听说您病了,奴家炖了些汤,给您送来。”。
卢踉一拍额头,差点忘了府里还有个眼线呢。喜子拉了拉卢踉的衣角,用手比划着让他翻窗户出去,自己去应付桂香。卢踉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房间的后窗,翻了出去。
卢踉来到敖学士府的后门,观察了下无人跟踪后,轻叩了下木门。不久后,一个面留卷翘胡须的男人,打开了后门。
“你谁啊?”,男人问。
“可是唐管事?”,卢踉拿出了一枚铜钱,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男人马上明白了意思,侧身让卢踉进来,然后关上了木门。
卢踉端着一杯茶,走入敖学士的书房。敖学士正在认真的批阅文书,他眯缝着双眼,把文书靠近烛火,费力的看着上面的文字。
“再加些烛火。”,敖学士见有仆从进来,吩咐道。
卢踉没有应声,他把茶盏放在书案上后,拿起烛台边的剪刀,把枯萎的蜡烛线剪断,烛光瞬间变得明亮了起来。
敖学士抬头看见了卢踉,错愕道:“卢侍郎?”。
卢踉恭敬的行礼,“抱歉,敖学士,事出紧急,深夜叨扰了!”。
“收到你的拜帖,我就在想,我这么个不讨人喜欢的老东西,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的来拜访我呢?然后,就是二殿下和四殿下也来了,事情就变得更奇妙了。学士府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可吓得老夫真是一身冷汗啊。”
“敖学士,您说笑了。”
“卢侍郎啊,你找老夫到底因为何事啊?”
“是为了案子。”
“四殿下闹的那个案子?”
“是的,不瞒学士大人,官家的意思是想用此案给四殿下定个罪,封了他的外宅,让他回宫里住。怕再放纵下去,落得覆水难收的下场。”,卢踉正色的说。
敖学士走到卢踉的面前,缓缓的点着头,“是啊,官家对四殿下确实太过溺爱放纵了。那卢侍郎需要老夫做什么?”。
“本案有一个证人,您应该认识。一年前贵府的三哥儿从陈婆子那相中了一位女子,想纳为小娘。后来因身契的问题,您去了华京府尹衙门,后来这个小娘就被领了回去。”,卢踉抬头看着敖学士的反应。
敖学士捋着白色的胡须,思索着,“是有这么回事。哎,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也是色胆迷天!”。
“您还记得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吗?”
“她应该是姓梅。三哥儿当时求得紧,我看那女子倒也乖顺懂礼,长得确实不错,后来三哥儿的大娘子也点了头,陈婆子就把身契拿到府里了。”,敖学士回想了一下,又说:“可她那身契看起来有点奇怪,上面写的生辰年岁,与那女子的样貌并不相符,所以我就去了华京府尹那。”。
卢踉听着敖学士话语间从容自若的语调,不像是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