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牙行的陈婆子后,喜子又将桂香安顿到了府邸后院的栖迟阁中。然后喜子端着茶点,一脸坏笑的送到卢踉的书房中。
喜子向卢踉行礼,逗趣的说:“恭喜大人,喜提眼线一名!”。
卢踉没好气儿的瞪了眼喜子,喜子没有惧怕反而得寸进尺道:“大人,你说过段时日,咱府邸的内宅是不是就成探子窝了?”。
“变成探子窝好啊,到时候直接内宅变大牢,也是方便。”,卢踉辩道。
“哦对,您大牢里还有一位呢!”,喜子呵呵笑道。
卢踉被说的有些脸红,又辩不过喜子的巧嘴。他生气的拿起一卷书简砸向喜子,喜子灵敏的跳起,单手接住了书简,得意的显摆着。
“喜子,若真变成探子窝了,到时候遭罪的可是你。你有几双眼睛能盯住她们啊?”
听到这话,喜子马上收敛了笑容,委屈的撇着嘴。
“你打起精神,盯好桂香,看看她到底是谁派来的人?”
“明白。”
“还有,暗桩那有消息吗?裴月祯说的梅小娘,在哪里?”
喜子凑到卢踉面前,神秘兮兮的道:“说到这事,那可真是奇了。从敖学士闹完华京府尹衙门后,这陈婆子就把梅小娘给领走了。身契有问题都闹到了衙门,当时华京城中的门户可没人敢要她了。然后陈婆子那会又着急用钱,于是就托人把梅小娘说和给了襄州的一个员外。”。
“她嫁到襄州了?”
“奇就奇在这里了。等了两个月,襄州的员外根本没见着人,只收到退还回来的银钱。牙行的人说是梅小娘病了,破了相没法嫁人了。”
卢踉把书案上的暖炉拿起,捂在手里搓磨着,“陈婆子是不是就是这个时候,开始与四殿下有生意往来的?”
“您说的没错,要不然她也没钱赔给那个襄州员外呀。”
梅小娘就这么消失了?卢踉长久的思索不语,然后他又拿起笔来,写了一封拜帖给了喜子。
“送到敖学士府上,我去会会他家的三哥儿。”
敖学士收到卢踉的拜帖后,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生性古板乖僻,与朝中的官员也鲜少来往,怎么会有人主动送拜帖登门呢?若硬说算有几分交情的人,那只有韩成吉了。难道卢踉是韩成吉引荐的?想到这里,敖学士唤仆从上前,命他到卢踉府上回话,说晚上府中设宴,请卢侍郎前来一叙。
当晚,卢踉换了一身月白色长衫,拿着礼物,同喜子来到了敖学士府上。敖学士出来迎接卢踉,神色却有些异样。卢踉向敖学士致礼后,便随他来到正厅。只见四殿下赵献和二殿下赵筹对侧而坐,正充满敌意的盯着对方。
卢踉低声问道:“学士大人,您邀请了二位殿下?”。
敖学士为难的看着卢踉,轻轻摇头,“我不知何故,二位殿下会突然到访啊。”。
看样子自己的行踪在华京城里,是很难瞒住了。卢踉想着,脸上挂着恭顺的笑容,同敖学士一起迈步走入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