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藩容看着眼前的娟秀,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的酸楚。娟秀是裴月祯的陪嫁婢女,记得刚成婚时,郭藩容为了惩罚裴月祯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而尝尝故意调戏娟秀。起初他以为裴月祯会对自己发脾气,或者对娟秀打骂一顿。可过了很久裴月祯都没有表示,后来娟秀受不了郭藩容的无礼,找裴月祯哭诉,而裴月祯只淡淡同她说了一句话:“这样就忍受不了吗?”。
裴月祯的冷淡看样子不仅仅是对自己,连陪嫁的婢女她也从不庇护。
“起来吧,我问你几句话。”,郭藩容语气柔和,娟秀却有些不知所措,局促不安的站了起来。
“娟秀,你想做小娘吗?”
娟秀惊恐的看了眼郭藩容,然后又低垂眼眸,不敢言语。
郭藩容明白了娟秀的意思,叹息一声道:“罢了,叫牙行的人把你领走吧。我不想在郭家再见到你。”。
说罢,郭藩容没有再看娟秀,径直离开了房间。
卢踉和喜子跟随郭宅的仆从走入正厅,饮茶等候。喜子抬眼打量着郭宅内豪华的装潢摆设,暗自唏嘘,郭家真不简单,虽谈不上富可敌国,但比起侯门爵府也毫不逊色。卢踉轻咳一声,示意喜子快收敛下没见识的表情,然后唤郭宅的仆从,询问与郭藩容何时才能相见。
仆从马上小跑出厅堂,再次去催请郭藩容。
其实郭藩容早就到了厅堂边,只是他心中忐忑不安,所以才迟迟没有进门。见仆从又来催了,他只好整理了下长衫,犹犹豫豫的走入了正厅。
“卢侍郎久等了,草民郭藩容有礼。”,郭藩容恭敬的对卢踉行礼。
卢踉看到郭藩容拱起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他马上起身,扶住郭藩容的手,说道:“郭员外,您客气了,快快请坐。”。
郭藩容一笑起身,慌忙的坐到了卢踉对侧的椅子上。
“郭员外,本官此次前来,也没什么要事。只是通传一下,明日辰时请您移步刑部正堂,裴月祯的案子要开审了。”
“明日?”,郭藩容清了下干涩的喉咙,说:“我已将休妻书送到了刑部,这个罪妇裴月祯和我们郭家已经没有关系了。”。
卢踉观察着郭藩容慌张的神情,正色说:“这我知道,请您去刑部,不是因为裴月祯,是因为四殿下。”。
“四殿下?”,郭藩容听后更慌张了。
“案发前,是您与四殿下在玉金楼饮宴,我们查问过玉金楼的伙计,称除了你二人和后来上去的罪妇裴氏,再无他人,所以您是四殿下这边唯一的证人。”
郭藩容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呼喊着仆从快些给自己上茶。
“当然,您也不用紧张。刑部堂审也只是走个形式,我们知道案发时您喝醉了,睡在自家的马车上。”
“对,对,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郭藩容解释道。
“都不知道吗?郭员外,本官这有一事不明,而这事也只有您知道。”,卢踉的目光炯炯,直视着郭藩容。
“什么事。”,郭藩容的声音有些颤抖。
“酒,您和四殿下喝的什么酒?”
“我们喝的香泉酒啊。”
“香泉酒是官家的特供,玉金楼里可没有啊。”
“官家特供,当然是四殿下带过去的了。”
“带了多少?怎么带的?”
郭藩容被追问得一时语塞,有些气恼的吼道:“这和案子有关系吗?我真喝多了,不记得了!”。
卢踉马上安抚了一句,“不记得也无妨,本官就是随口问问。”。
“哎呦,这个香泉酒可是好酒。本官福薄,还没有机会享用。我记得书中提到过此香泉酒,酒香浓郁,口感甘甜清冽,沁心醒神,千杯不醉啊。看样子这也不尽详实嘛,郭员外不就喝醉了嘛!”,卢踉玩笑般说着。
“是好酒,我一个人就喝了三坛,再沁心醒神也会醉人的呀。”,郭藩容脸上露出一抹骄傲的愠色。
卢踉附和笑着,“您可真喝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