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心虚什么?也就是说她最近当了四殿下家的差,那个死去的婢子兴许就是她过手的吧。
卢踉想到这里时,又强迫自己停止了推想。他心中暗语,怎么动不动就联想到裴月祯的案子呢?他与裴月祯又素不相识,而且自己出任的是刑部右侍郎,只管审阅案卷,查案子的事是刘敬全的事,自己瞎操什么心。
卢踉轻咳一声,马上整理好了思绪,然后他起身将桌子上的一本册子交给了陈婆子。
“厨房里的人,先用着,一会儿出去喜子给你赏钱。剩下府里要的人,我比较挑剔。首先必须在大宅府邸当过差的,或者当差的子女也行,我初来华京城,府里得用些懂规矩的人。”
陈婆子躬身道:“那是自然。”。
“还有几个特别的,这册子里写了,你按上面的找。”
“特别的?”,陈婆子思量了一下,马上明白了似的,笑道:“明白,明白。”。
卢踉看着陈婆子古怪的笑容也是无语,点头示意了下,便匆匆离开了暖阁。
送走了陈婆子,喜子回到了书房,开始清扫整理卢踉的官服。
“大人,就这么明着让牙行找人?会不会不太妥当?“喜子忧心的看了看,正在写述职奏章的卢踉。
“那你说该怎么办?”,卢踉打趣似的反问道。
“我也不知道。”,喜子语气有点委屈。
“这些府邸遣散出去的仆人奴婢,都是有身契的。除非找个乡野自己偷偷躲起来,若想留在华京城,肯定会通过牙行到各个府宅大院里去。”
“那也是大海捞针啊。而且万一有人知晓了我们要找老太爷的人,派眼线过来怎么办?”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有眼线过来了,那我们至少知道敌人是谁了。”
卢踉审阅了下述职奏章,满意的放下了笔。
“大人,我是担心,这个陈婆子可靠吗?”,喜子端着整理好的官服,放在了卢踉的面前。
“你今天给了她多少钱?”,卢踉把奏章放在了官服旁。
“五贯。”
卢踉思索了下,又问:“她高兴吗?”。
“这……怎么算高兴?”,喜子疑惑的挠头。
“她手握着钱紧不紧,有没有马上揣进怀里?”
喜子歪着头回想着当时陈婆子收钱时的嘴脸,道:“有,她应该算高兴。”。
“乡下来的,买卖大,钱又多。陈婆子如果独吞了咱府上的差事,那她就还算可靠。如果下次来,她带了别的牙行婆子,那她就是不可靠。”
“对,是这么个道理,谁不想自己偷偷发财呢!”,喜子恍然的笑道。
“而且我们还有一个证人,能验证陈婆子是否可靠。”,卢踉灵机一动,道:“准备夜行衣,晚上陪我去趟刑部大牢。”。
“什么?证人在大牢里?”,喜子顿感错愕。
“对了,再带点点心。”,说话间,卢踉便走向后殿,准备去换衣服。
喜子无奈的追赶着卢踉的脚步,道:“天还没黑呢,大人您也太着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