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早早对了一句小词便将签扔进了签筒不再参加。
她的身份已经定好,是要入宫为妃制衡前朝,来来走走也由不得她。
所以也没什么兴致,再加上之前平阳公主对江善有那么高的评价,不管自己对的怎么样,终究感觉还是不对。
这本就不是沈越的强项,所以她草草结束也无人会在意。
值得一提的是林灿禾在诗会的表现。
丞相府的林姑娘爱诗这城中人人皆知,但是今日对诗,对出的诗句却都差强人意。
从刚才在前厅当中,她便有些魂不守舍。
如今这等表现,倒是让苏妙卿有些无奈。
方才在前厅当中,众贵女大抵都看出了林灿禾的小心思。
不过后来,平阳公主带一众外男前来,若真是由着她们把林灿禾所作所为说出,恐怕从今天往后,林灿禾的风评会变一变。
苏妙卿一直不知林灿禾为什么会如此针对自己,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想因为一些小打小闹毁了一个女子的风评。
毕竟,她现在还未及笄,以后还要嫁人,不该因为这点小打小闹而失了体面。
所以,苏妙卿替她承认这衣裙的事情。
不过,看样子,倒是适得其反,让她想的多了。
临近尾声,苏妙卿终于将笔停下。
她看着那纸张上的诗句,心中感慨万分,有了这个,那她的和离书就能……
“这都最后了,那我也凑个热闹。”
一直看戏的谢行舟终于甩了签子缓慢站起身来。
他与苏妙卿抽到的一致,都是七言。
当即站起身来,缓缓一句:
“迎春花中寻春意,枯漠沙烟举战旗。”
大抵,谁都想不到,谢行舟会用战场做比喻。
这一下,人们都犯了难,平阳公主也是鲜少的有了兴趣直起了身子。
这些贵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想不出一句。
不是因诗句太难。
而是因,这战场的诗,并不好做。
苏妙卿吹干纸上的墨,见众人无人应对,她缓缓举手:
“我……”
“我跟你对!”
身侧一人声音响亮,带着一些倔强。
是牧子云。
她站起身来,看着谢行舟,独独从她身上,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所在。
“白骨黄沙埋纸笔。”
“……一封丧书……”
“掩哀意……”
她说完,眼眶里突然带了红,在众人震惊的神色中开口:
“还有没有人要对!”
苏妙卿不是没有听过。
这牧子云的母亲,是大齐皇朝第一位女将军。
不过,生下牧子云不久便战死沙场。
那场战役,大齐败了,败了两座城池。
这一直是牧大将军心中之耻,从那时候起,他便扬言,女性不可打仗,若是拿上战枪,唯有丢脸一说。
这可能也是牧子云心里的痛。
她明明那么高的武功,明明不输男儿……
苏妙卿心里复杂起来。
“你呢?”
见无人搭话,牧子云看向苏妙卿。
苏妙卿抬头看她,两人对视良久。
接着,苏妙卿将纸张折叠,轻轻一笑:
“不对了,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