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不大,春花相配却绰绰有余。
只不过,听说那男子腿有隐疾,平日里走路不太利索。
苏妙卿也打听过,那男子名声不好,也劝阻过春花。
但是春花还是难敌权贵诱惑,嫁到了平山县。
可是,嫁过去不到一年,她就被那男子打死了。
如王瞎子一样,一些身患顽疾之人,心中也会扭曲一些想法。
后来,春花的父母出狱,在大门口天天为自己的女儿哭冤。
这并没有什么用。
换来的,只是李氏的一句:
“她自己的女儿没福气,天天哭有什么用。”
说完,她还数了数手上的银票。
也是那时,苏妙卿才知道,这李氏给平山县县令介绍儿媳,是要油水的。
如今,在林灿禾身上,她似乎又想旧计重施。
果不其然,只听李氏接下来道:
“我看你穿的素气,首饰也少,想必平时定也是过苦日子的。”
“孩子,我跟你投缘,给你说一门亲事,你看如何?”
不等林灿禾回话,李氏立马接上:
“对方是平山县县令之子,家里有钱有势,定不会再让你受苦。”
采星脸色变了变,这对堂堂一个丞相府嫡女来说简直是侮辱。
苏妙卿也觉得,林灿禾大抵是会生气的。
可是,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林灿禾只是点点头思索,乖巧问道:
“可是,虽是县令,月例也并不算多,应当算不上有钱有势吧?”
苏妙卿刚想开口的嘴巴停住了。
她的目光在林灿禾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流连,半晌后轻轻勾起唇角。
这林灿禾,看样子也并不只是一朵风中摇曳的小莲花嘛。
“哎你这丫头。”
李氏不满的瞪她一眼:
“怎么这么不会变通,那可是县令!”
她一边说,一边夸张的做了个银票的手势,给林灿禾使着眼神:
“怎么样?懂了吧?”
林灿禾似懂非懂点点头,敛下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神色:
“如此,灿禾明白。”
“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回去以后,灿禾定会与父亲母亲好好商议。”
“这就对了。”
李氏喜笑颜开,不住地夸林灿禾懂事。
送林灿禾出府的时候,采星冷冷道:
“有个这样的公公婆婆,苏姑娘你也真是不容易。”
“若不是我家小姐脾气好,换做别人,你这江府大门都不用开了。”
“委屈林姑娘了。”
苏妙卿笑道:
“我在城西有一家衣裳铺子,最近新来了几匹极好的料子,为表歉意,明日我陪林姑娘去逛逛,林姑娘随意挑选。”
“你以为我家小姐缺你那几身破衣裳?”
采星嘟囔道。
林灿禾似乎在想事情,被采星打断,她方才回神,对苏妙卿点点头:
“道歉谈不上,不过,同友人逛皇城街我还没有过呢。”
“明日,一定赴约。”
送走林灿禾后,小蝶憋了一天,终于一吐为快:
“这两个人真是胆大包天!就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啐了一声,不解问:
“小姐为何要带林姑娘去逛城西那家成衣店?相比下来,我觉得城北那家胭脂铺更好……”
苏妙卿点点她的头:
“明天,你就知道了。”
她可没忘,她那家成衣店,旁边,就是江赢北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