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夫哈哈一笑，道：“三清？今天我先收拾了你，回头再收拾三清。”①

如来哑然一笑，口气好大啊！不过眼前这个车夫确实很有本事，道行很深，不可小觑，接下来要小心应付。

如来小心地试探道：“施主，咱们素昧平生，不知在哪里见过？”

那车夫道：“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也难怪，你修成道果，立地成佛。像我这种无名之辈自然忘得一干二净。”

如来眼睛一亮，问道：“哦？那咱们在哪里见过呢？”

那车夫微微一笑，道：“佛祖可记得孔雀大明王么？”

如来应道：“孔雀大明王是我的母亲，我如何不记得。”

那车夫继续问道：“可是据我所知，她并不是你的生母？”

如来陷入沉思，回忆道：“确实，这里有一段缘由。混沌初开，万物生长。当初我在玉龙雪山修成六丈金身。刚一出山，我不小心被孔雀吃了，那孔雀是凤凰之子，能吃人。被她吞在肚里，想要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我从她背脊钻个洞，就从那洞里出来。出来以后我降服了她，她随我来到灵山。我请来灵山的诸佛要处死她，不想诸佛们都反对。他们认为，世上只有母亲生孩子，才能从女人的身体出来。我虽被她吃进肚里，但终归从她身体出来，这样一来我们就是母子。所以孔雀是我母，伤害她就等于伤我母。不如把她留在灵山上。我觉得诸佛的看法是对的，所以就封她为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

车夫凄然地问道：“那你可记得在孔雀大明王的肚子里还有一个人也被她吃了？”

如来目视远方，细细思索，时间遥远，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能模棱两可地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车夫笑道：“好像……，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什么叫好像？她在吞完你之后，她又吞了一个十岁的男童，那个男童见你从背脊出来，他悄悄地跟在你的身后。你从背脊逃出，他也从背脊逃出。只是你去了灵山成了佛祖，而他只能生活在一年四季无光，昏天黑地的昆仑山上。饿了，野果充饥。无聊，野兽作伴。时不时地还要担心被鬼魂索命。”

如来眼睛一亮，问道：“莫非那个男孩是你？”

车夫正视道：“不错，正是我，我叫昊天，诨号混世魔王。”

如来仔细地打量着他，道：“如此说来，那你是我弟弟？”

混世魔王笑道：“我可不敢高攀你这位哥哥。”

如来诚恳地说道：“既然兄弟相认，随我回灵山如何？”

混世魔王冷冷地拒绝道：“我要去，我自己会去，何必随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