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臂卷向枪杆,以大臂作轴夹住长枪,一拳轰出。
退身避拳,击杆震枪,一气呵成。本应被夹住的长枪竟震开了陈恩的大臂,重新回到了银甲枪士的手中。
这老头经验老辣,要不是习得这一手震枪,恐怕真会丢枪。
大臂被震得酸麻,陈恩甩甩手臂,重新抬起双手展开架势,“混蛋……此子还会震枪,既然夺不了枪那就只能顶枪近身了……”
…………
“那小姑娘的心情变了,战况当有转机,对方现在也很惶恐,他们要开始突围了,你们的夫人应该能够离开!”
蹲守在一层一间客房里的失明少年出声安慰到两位本应在慧姑身旁的侍女。
虎首户源浩乘胜追击,踏步前压再次逼退刺客,对方忌惮兔首的夹击,没再尝试接住虎首的进攻。
兔首看见对方后退,回身看向马首,仅是一个眼神,马首便率着一行人开始冲向客栈大门。
“他们要走,拦住他们!”影遁的刺客们不再观望,竭尽所能的向着两位首当其冲的禁军将士攻去,暗器已经没有效果,他们只能凭借近身肉搏来挡住他们的去路,可无论是武功还是慧力或身上甲胄的符文,他们都不是敌手,他们只能飞蛾扑火般的消耗着自己的生命。
虽实力悬殊,他们难以对慧姑一行人照成伤害,可如潮水般的进攻确实拖住了他们的脚步,一个又一个人倒下,一具又一具尸体开始在红毯旁堆积,毯上出现了两种红色,一种更黑,一种更红。
几柄突如其来的暗器消耗着钱穆勒的慧力,刺客们的黑衣里看不见眼睛。
“这些披着黑衣的,真的是人吗?”马首自认见多识广,见过死士也上过战场,毫不惜命也绝非这个死法,视死如归?不畏生死?不,更像是不知恐惧,未见生死。
他们更像是牲畜,被赶了上来,什么也不知道。
战场上害怕得颤抖失去战斗能力的大有人在,不知恐惧的人却凤毛麟角。
究竟是什么人要活捉夫人?又是什么人才能驱使这么多不知生死又身具慧力的人?
寒意涌上心头,雨点般不停的攻击拉回了他的思绪。
…………
躺在客栈四楼被踢断了肋骨的刺客双眼漠漠,今夜月亮愈来愈亮,她明白今夜的月亮,是她此生最后能看见的光亮了。
她的身旁此刻跪坐着一个同她一般披着黑衣的姑娘,月光照见她脸上的泪,泛着的微光,黑衣下黄色的眼眸,终被看见。雪看着两个无声的少女,同寒风一起尝试安慰这两个伤感的人。
无声没能守住,啜泣声还是打下了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