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约有百来个十来岁的小字辈窝在一块儿各自跟相熟的打着招呼,还有几个刚满十岁头一次来的,倒是没有多生疏,小字辈儿就这么些,村村镇镇的其实相离并不远,偶尔搞搞活动还是能经常见到的,再来民风本就彪悍,很难见到切切诺诺的少年,都是带着股子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度。丰晓晓刚刚找准位置,要插到去年相熟的几个少年身边时突然被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喊住了。
顺着声音看去,却是二丫,二丫的父亲就是在山坳里当山匪的老王头,因为是本地小姓又娶了丰家的女儿所以也参加了老丰家的小比。“晓晓,你这几天怎么没来我家啊?我做了好些好吃的,看你每天专心练功也没敢去叫你,怎的,嫌我做的吃食不和胃口?”二丫柔亮的黑发在脑后简单的扎了个马尾,歪着脑袋闪亮的大眼睛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丰晓晓的被太阳晒得微微有些犯黑的脸膛,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比以前多出来些不可名说的味道。
丰晓晓微微犯囧,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告诉她上次用她做的驴肉馍馍跟二胖打了个赌?赌二胖能不能从自己手上抢到,能抢到就不能跟二丫说话直到小比之后为止?虽然丰晓晓对女孩子的心思还不是很懂也知道这种事是不能跟二丫说的,而且大丈夫言而有信,赌约说好了小比完之前不能跟二丫说话就是一个字都不能说。
幸好这时候老镇长也是老丰家的族长出来了,丰晓晓给二丫做了个食指朝天的手势,意思是等会儿再说,然后赶紧扒拉开几个人挤了出去。没等到二丫开口,站到三张擂台中间的老镇长丰德凯说话了,只见老镇长捋了捋自个儿三尺多长的白胡子,一只手背在身后,在脑海里竭力回忆着县城里的教书先生的姿态,尽量摆出知书达理的样子。
“又是一年小比,诸位皆是我丰家栋梁,多余的话已经在前些天的大比上说过了,今天也就不再赘述,同样的跟往年一样,年满十四未满十六者行至左边擂下。”说着左手一指,这可不是不必要的随手一指,往年总是有一些懵懵懂懂的小字辈儿分不清左右,以为说的左手边是自己的左手,于是经常出些哭笑不得的事情出来。
等了片刻,见再也没有其他人站出来于是老族长继续道“年满十岁未满十四的行至右手边擂下。”说着右手又是一指。
丰晓晓听了就要来右边,谁知道四周观望的人群突然是一阵爆笑,丰晓晓赶紧转头看了看,原来是队伍尾巴上站了个大约刚满十岁第一次来参加小比的少年,比划着左手右手又看着台子上老族长伸出来笔直不动的右手,忙的满头大汗,估摸着再过片刻就要分不清左右了。
丰晓晓见了正要说什么,却看到二丫伸手一拉那少年就跟了过来,丰晓晓略显疑惑的看着二丫,二丫仿佛是感觉到了他的疑惑开口解释了句“我可是中秋出生的,现在离着中秋还有一个半月呢,所以我还没满十四岁哦。”然后也学着丰晓晓的样子扒拉开身边的几个少年就拉着那个还在不知所措分辨左右手的孩子离远了。
老镇长看着面前剩下来的八个少年,一身金闪闪的大胖正在里边,“那个阿蛮家的胖墩儿,你今天做好准备挨揍了没?”阿蛮是丰晓晓堂叔的小名儿,也就是大胖他老爹。
大胖听了嘚瑟的一抖身上的一堆肥肉“老夫什么阵仗没见过,不过是些虾兵蟹将,吾又有何惧之?”好吧,话一出,不光身边的几个人想要动手了,被闪的眯起了眼睛的老族长都想伸手给他一个大耳刮子。
老族长在心里碎碎念着“小兔崽子回头就让丰顺那小子揍你的时候给你下黑脚,让你特么老夫,让你特么虾兵蟹将,让你特么何惧之有。”心里虽然是在念叨着,但是面上老族长仍然还是一片祥和的样子说道“既如此,那么你们几个人就到中间擂台前抽签吧。”只是说完了就对着从身边走过去的孙子丰顺挤了个眼色,丰顺也是机灵,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能不心领神会么,这戏码都演了四年了,无非是群殴的时候揍狠点再狠点再再狠点,倒是没指望丰顺能赢,毕竟这胖墩儿不提身上人见人气的光线攻击本身吨位带来的力量也是不可小觑,而且还有着跟身躯不能相符的敏捷,这些身体优势可不是刚刚开了丹田气海没几年的小字辈儿能压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