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采药归来,不知是不是错觉,缘女总觉得丰晓晓整个人变得越来越冰冷,但是刚来时的杀气却越来越少了,不知道这到底是算是好事还是坏事的她也只能在采药回来后多跟这个被她救回来的少年聊聊天,虽然基本上都是她在说他在听,但这并不妨事,愿意听总是好的。
不过今天回来却看到了虽然想过却没觉得会很快见到的一幕。
“先生,我想我该走了。”丰晓晓将拐杖似的破剑插在腰带里,一身缘沛穿旧的麻布衣略显宽大,长袍邋遢的拖到了脚面,与中年人脸上总是挂着的和善略有相似的表情却看不出温暖,蕴着寒意,仿佛清冷冰霜一样的杀机在双眼间来回转动看得并不明显。
“确实好了,”缘沛点点头,似乎是欣慰又一个病人痊愈的大夫,笑容真挚看不出缺陷,“不过你的药费还没付呢。”
心中早有所觉得丰晓晓自然点头“确实,给先生添了许多麻烦,正不知道如何报答,不知药费是什么?除了我这柄剑,先生大可以全部拿去。”
像是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缘沛躺在轮椅靠背上的身子随着大笑直立起来,“果然没看错你,那就这样好了,我给你二十年时间。”
笑声止住,换上一脸严肃的缘沛贴到丰晓晓耳边说“最迟二十年后,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看到丰晓晓张口欲答,缘沛却将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嘘声,“别急着答应,我还给你一个选择,留下,学我的医术,我保证你十年内大仇得报,且无论你学成之后做什么我都不管,若是不愿,我只告诉你,将来这要杀的人或许会超乎你的想象,若是你不能做到,你的命!归我!”
“先生看过一本名叫剑酒缘的书么?”丰晓晓没有立刻回答,反而说出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已经知道少年意向的缘沛险些气笑“这本家喻户晓的传记我当然看过,只是你要学那个主角么?你难道不知他结局如何?”
丰晓晓脸色平静“若我早些时间便下定决心学剑,早刻苦些,或许爹娘也能少操些心,虽然或许改变不了什么,但是总把自己的目标变来变去,先生恐怕也不会如此看得起我。”
没有生气也没有大笑,仿佛刚刚一切都是丰晓晓的幻觉,躺在轮椅靠背上的缘沛曲指在少年眉心一弹,“好了,你去吧。”
“谢,先生。”感受着眉心一股眩晕感越来越重的丰晓晓对着缘沛行了一礼,就要转身转身离开。
这时高举着不知从哪儿摸来一段大腿粗树桩的缘女却被这个转身吓了一跳,左脚踩了右脚,啪的一声摔在了丰晓晓面前,身后黑白两只大狗齐齐发出一阵好像猫叫的嘀咕声,像是在嘲笑地上笨拙的想要爬起来的缘女。
“你这是要干什么?”丰晓晓俯下身将缘女扶了起来,对这个像是姐姐一样的人物,哪怕心中再冷也有了几分关怀。
“自然是将你打到重伤让你留下来啦!”缘女一脸你是不是没脑子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的表情,“放心,阿爹医术很好,不会让你被打死的,顶多傻掉一段时间。”说着又要去搬地上的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