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千彰这个家伙从进入文坛就只会带来麻烦,现在那群美国记者都快骂疯了!”
西园寺太郎一边拍着大腿一边怒骂北原千彰,骂完北原千彰他还不解恨立刻掉转矛头指向了薇薇安。
“那个美国怪胎也是脑袋有问题,明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偏要到现场观看,
既然有钱资助什么狗屁人权组织怎么不关心一下日本平民的生存境况,这一点上混蛋北原千彰做的都比这个怪胎要好......”
不愧被誉为当今日本文坛第一喷子,短短的三分钟内西园寺太郎就运用他强大的文学功底旁征博引对北原千彰和薇薇安进行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怒骂。
从中文的“竖子不足与谋”到英文的“沙滩之子”,从“北原千彰的祖代亲属”到“杜邦家族的近亲乱伦史”,可谓面面俱到,一应俱全,就连一旁的森永和树都不得不在心里感慨此人真乃人间凶器也。
要是北原千彰听到好歹都会感慨一句“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喷子神!”
西园寺太郎创作作品时最大的优点就在于他天生有着作家的敏锐直觉,他作品中往往一个细微的细节之处就能触动读者内心的情感。
再加上他本身极为深厚的文学功底,读者在阅读他的作品时都感觉直抒胸臆,酣畅淋漓。
尽管是日本现今三大文坛宗师里最年轻也是最容易受到诟病的,但是西园寺太郎能够成为文坛宗师确实有着属于自己的本事。
这家伙如果放到北原千彰前世就算不能名垂青史,也极有可能利用自己的天赋成为一名畅销书作家。
不过从今天他这一番感情充沛的怒斥来看,成为嬉笑怒骂的文学评论家对他来说反倒是更好的出路。
“好了好了,你今天的牢骚已经发的够多的了,我们还是谈论一下如今的情况如何补救吧。”
看到西园寺太郎情绪越来越激动发言大有滔滔不绝之势,长谷晴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打断了他的话,西园寺太郎哼哼了几声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巴。
“真治不肯来吗?”
长谷晴子将目光投向了一直默默无言的森永和树,森永和树摇了摇头。
“你知道的自从前几年终于死心后他这几年在公众面前露面的次数比北原千彰那个家伙还要少,再加上过去一年发生的这些事,他恐怕是所有人中心里最痛苦的......”
长谷晴子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身为三大宗师之一的佐佐木真治在年轻时曾经还追求过长谷晴子,事隔多年长谷晴子已经忘掉了当年发生的很多事,年轻时那些让她流着眼泪发誓也要记住的刻骨铭心的画面也变得模糊起来。
如今她每次一念起这个名字脑海中第一时间出现的依稀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可当她探望佐佐木真治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她简直认不出眼前那个满眼疲惫的潦倒中年。
“我们都老了。”
长谷晴子叹了一口气,此刻就连暴躁的西园寺太郎都低下了头。
时间真是最残忍的东西,它带走了少女当年的美丽,带走了少年最初的理想,在时间锋利的雕刻之下每个人都被塑造成了他们年轻时想象不到的模样。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轻轻地洒在的榻榻米上,榻榻米旁的茶几上放着一套茶具,一只木制的茶勺静静地躺在粗犷的陶瓷茶碗旁,可是茶具主人最想招待的那个人却没有出现。
房间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字,墨色在宣纸上流淌出静谧的韵味,可上面的字样却相当狂傲,因为上面写着的四个醒目汉字正是——
天下一品!
此地,正是日本文坛第一人长谷一也的隐居之所。
长谷一也已经很老很老了,此时的他还在午睡休憩,他向三位日本文坛宗师都发出了邀请,此刻正是由他的女儿长谷晴子招待应约前来的森永和树和西园寺太郎。
“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让先生得知,我感到万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