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是组织的任务，我会最大程度减少您的痛苦。愿神明保佑您，让您来世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过完幸福平安的一生。”

说罢，管家单膝下跪，行古老的骑士礼。

“不是老弟，你还用上骑士礼了，你配吗？”程君尧再也忍不住了。

管家起身，冷冷一笑，“到了这种情况，还有心思说烂话。”

程君尧突然道：“安吉丽娜同学，记住，世界上除了你的父母，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也包括我。我也是因为学校的任务才来当你的老师。”

管家冷眼旁观，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天才，在囚徒的困境下，能整出怎样的幺蛾子。

“我知道了。”安吉丽娜低着头，也不清楚，她还能不能用上这经验。

“从地上的纹路和图腾来看，应该是传说中的黑巫族，嘶，你们找到了黑巫族的后人，改进了祭祀方法？”程君尧惊愕。

管家大吃一惊，吼道：“计划提前！”

八位汉子目光空洞，赤裸上身，在神像前一字排开跪下，他们的背部各有一个血淋淋的古字，摄人心魄。

管家披上黑袍，手提木杖，走到神像脚下，吟唱古老的赞歌。

有人用画笔蘸着新鲜的人血在地上描摹；有人提着生锈的铜铃晃出刺耳的声音；有人捧着青铜容器，里面盛放了蒸煮的头颅；有人让火焰燃遍己身，洗掉污浊。

管家位居中央，执掌祭祀仪式，舞步轻盈，与黑暗融为一体。

忽的，管家怪叫一声，拜倒下去，四方巫师紧随其后。

八位汉子开始哀嚎，一缕缕轻烟从他们的头顶飘出，眉心渗血，肌肤寸寸崩裂消失，眨眼的功夫就见不到他们了。

“八位神志丧失的蚀月法师，从灵魂，到精元，再到血肉，好霸道的献祭方式。”程君尧心中骇然。

管家起身，将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老师，怎么办？”安吉丽娜不断地往程君尧这边靠。

管家大步而来，提起程君尧，将他丢在神像脚下。

其余人吟诵奥古咒语，在鼓点的带动下起舞，时而轻盈飘逸，时而激烈迅猛，法器划过空气，擦出耀眼的火花。

“程君尧，小姐免去的痛苦，就由你来承担吧。不过，嘿嘿。”管家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你笑什么？”

“在我们这里，你的名字如雷贯耳，当我得知是你来做老师时，我甚至以为，多年谋划将付诸流水。”

管家轻蔑道：“没想到啊，徒有其表。”

安吉丽娜脸色难看，她害怕程君尧会死掉，这个远道而来、为她启蒙的人，明明可以躲掉这场无妄之灾的。

都是因为她吗？

安吉丽娜不自觉握紧双手，担忧道：“程老师......”

不过，程君尧也笑了。

管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开口：“你死之前，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你笑什么呢？”

“这样吧，你看我上衣口袋里有什么？”

管家顿时警觉起来，小心翼翼摸向程君尧的口袋。

“一枚金币？”

管家大脑宕机，这是什么意思，贿赂我吗？是不是晚了一点，而且这个数，这个场合，让他很难办呀。

“我赌你杀不了我。”程君尧傲然道。

从始至终，都不见他露出任何张皇之色。

“我跟你赌一枚金币，如果你杀了我，我输你一枚金币。但如果你没杀掉我，我会让你死，怎么样？”

程君尧盘坐在神像脚下，好似睥睨众生，掌握生杀之权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