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那种看情夫的眼神依旧未变，只是目光停留在少年脸上，还看着正常一点，但现在它停留在少女身上，而且一直不变。

“我叫小绝。”少女被白衣女子的眼神看得发毛，她见过这种眼神，以前在哪个城见过的张寡妇，看人就是这种眼神。

“她叫韩十绝，我叫韩九奇，特来拜入仙人门下！”少年抓住机会，赶紧帮忙回应，连大名都想好了。

他们都没名字，平常都以阿奇小绝称呼对方。突然要问大名，少年可谓是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这么两个名字。

“韩十绝，好名字！以后我就是你师父了，走，跟为师回门！”白衣女子作势要牵小绝走。

小绝并没有回应她，而是将阿奇推了出来，道：“他呢？也收他为徒吧！”

白衣女子看向少年阿奇，眼神瞬间变为三尺之霜，仿佛要将少年活活冻死：“本座不收男弟子！”

“可你刚刚就差点要将他收为徒弟了！”喜欢清静的守门弟子刚说出这句话，发现有拆台的嫌疑，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果然，他随后就收到了掌门的一个冰冷眼神。

“你不收他，我也不拜师！”少女小绝虽是乞丐出身，可自有她的傲骨。

“他没有灵根，无法修炼，我将他收做徒弟，只会惹来笑话！”白衣女子在殿内被惊醒并不是因为女孩的天灵根资质所散发的威势，而是出现了一个无灵根的人。

要知道，这世上处处皆有灵气，人人都有灵根。只是灵气稀薄与否、灵根驳杂与否，各有各的区别。人一旦失去灵根就会死去，从来没有一个活着的人没有灵根。这样的人，让白衣女子很是惊奇，但也仅仅是停留在惊奇的程度，她完全没有将其收入门中的意思。

“我们走！”小绝拉着阿奇转身就要走。以前她和阿奇游历时，经常看见有妇人在和商贩讨价还价。往往是妇人说出一个合适的价格，商贩不允，妇人扭头就走。商贩这时便急了，说好吧好吧，亏本卖了。

果不然，白衣女子也急了，赶紧挽回：“好吧好吧，你们快回来，我虽不能收他当弟子，但让他入门当个外门弟子还是可以的。”

小绝转身，白衣女子才发现她是笑着的。

“不过，十年之内，你要跟着为师闭关。期间要安心修炼，不能外出。”白衣女子感觉被小孩子耍了，赶紧想扳回一局。

“可是……”小绝刚要发作，却被阿奇拦了下来。

“小绝，外门弟子也不错的，你赶紧答应下来，不然仙人一会该反悔了！”十年后再相见，那不就是十年之约到期之时，那时候你还能不改初心吗？阿奇这样想着。

“十年有多长？”小绝对十年没什么概念。

人对时间的概念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变化的。

比如一个九十岁的人，回想过去十年，八十到九十，不过是长长人生中的一小段，一弹指便过了。而一个二十岁的人，十年对他来说，就是半辈子，是从小长到大的过程，真的很长很长。

但对于小绝这样十一岁的人来说，三岁之前记忆一片空白，三岁到八岁又模模糊糊、懵懵懂懂。真正的人生，不过才两三年。

“十年很快的，大家都说十年就是弹指间，你弹一下手指，看看多快？”阿奇安慰她。

小绝弹了一下手指，脸上露出笑容。

阿奇从包里拿出一块白色月牙形状的石头递给小绝：“还记得这块石头吗？”

“记得，那天你说要去山上挖玉石，咱们挖呀挖呀，挖了很多大坑，才找到这么一块漂亮石头。”小绝接过月牙石头。

“可是那玉石行老板不识货，非说这是一块普通石头，还让我们两个臭乞丐滚远点要饭去。”阿奇嘿嘿一笑，往事虽不堪回首，但却又很珍贵是怎么回事。

“你帮咱们收着，到时候咱学会飞了，找个识货的老板，卖他好几两银子，到时候我们就去城里最贵的酒楼点一桌子好菜。”阿奇有私心，想着十年后他们都长大了，到时候谁都不认识谁怎么办。有这样一块石头，日后也好有相认的凭证。

“不行，定情信物不能卖！”小绝将石头贴身放好，并且语出惊人。

掌门和两位守门弟子都惊呆了，现在的女孩这么早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