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他回答得非常流畅，最后一笔落下后，吹干墨迹，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便交卷了。

县试和府试都是一天一场考试，可以提前交卷。然而，后续的院试、乡试都需要连续考试数天，这无疑对考生的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都是巨大的考验。

当他走出考场时，肖氏正焦急地在礼房外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他走到肖氏身边，轻声唤道：“娘。”

肖氏被吓了一跳，看到是他，忍不住露出笑容，但紧接着又面露忧色：“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话刚说完，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生硬地转移话题：“饿不饿？”

顾子轩凑上前去，低声快速说道：“我已经答完了。”

肖氏瞪大了眼睛，又眨了眨，然后抿着嘴笑了起来：“那带去的馒头有没有吃掉呢？”

“没有，衙役把它掰碎了。”其实他根本吃不下。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还没有饿到那个程度。毕竟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人们对于食物的品质和卫生有了更高的要求。

但是如果真的到了饥饿难耐的地步，别说馒头被人掰碎了，就是掉地上沾了泥土也会毫不犹豫地捡起来吃掉。这也是人之常情，当生存成为首要问题时，其他的一切都显得不再重要。

肖氏心疼了：“不吃馒头，娘带你吃好的。”她带着儿子来到一家餐馆，点了半只烧鸡，然后在馄饨摊子坐下，母子俩边吃边说笑。

肖氏关切地问儿子是否要等待他的同窗一起吃饭，顾子轩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道：“今天的考试内容并不难，但题量却相当大。

考试结束后，同学们大概都已经疲惫不堪，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理解和同情，仿佛能感受到同学们在考场上的紧张与压力。

肖氏一想也对，于是他们吃完饭后便一同回到了客栈。

第二天是墨义，相比昨天的经义，墨义更注重考生的书法技巧和文字表达能力。墨义要求考生用楷书书写，字体规范、端庄秀丽。

考试时间同样为三个时辰，题目通常为一篇文章或一段诗词，要求考生根据题意进行创作。日的考试靠着死记硬背也行，那么今日的内容就需要一点悟性了。

顾子轩照旧先浏览了一遍题，心里有了计较，才动手答题，最后做完几乎跟昨日是同一时间交卷。

……

第四天的时候，天公不作美，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似乎预示着一场雨即将来临。果然，不久后，天上开始下起了小雨，雨滴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打湿了地面和建筑物。寒风呼啸而过，吹得人浑身发冷，仿佛要穿透人的身体。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参加考试的人们都感到格外寒冷，手都被冻僵了，写字时都有些不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