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露出笑意，赶紧应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数了钱递给掌柜，这是纸张的押金。

掌柜笑呵呵地接过钱，说道：“小后生，你慢慢抄写，不着急。”

顾子轩应了一声，把纸张卷起来放怀里，弓着腰冲入了寒风里。

他的脸被风吹得生疼，露出来的手已经冻僵了，但心却是火热的。

他知道，只要努力抄写，就一定能赚到足够的钱，改变自己和家人的生活。

他跑回铺子的时候，肖氏在门口张望，看到他立刻跑了过来，“天上要下小雨了，你都不知道早点回来。”

她紧紧地握住顾子轩的手，声音颤抖着说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是不是着凉了？”

“没事没事，不用担心。”顾子轩微笑着回答道。他急忙快步走进后院。

肖氏正准备去点燃炭盆，但被顾子轩拦住了。“娘，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说。”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一叠纸张，然后简明扼要地讲述了抄书的事情经过。

其实，他之所以没有背书包回家，就是因为担心这件事不成功，不敢轻易张扬，生怕最后只是空欢喜一场。如今事情终于成功了，他才有勇气告诉母亲。

“我的同窗曾经告诉我，如果我能认真地将自己的笔记整理好并拿去卖，一定会有人愿意花钱购买。但当时我也只是当作玩笑话听听而已，毕竟如果真的这样做了，恐怕会被人嘲笑。”

“不过后来发现去书店抄书就可以避免这些顾虑，而且很多读书人都会选择这种方式来赚取一些额外的收入。”

顾子轩伸出一根手指，激动地说：“我每抄写一千个字，就能得到一百文钱！这样一来，我们家几天的开销就有着落了，娘也就不用再因为生活的压力而辗转难眠了。”

肖氏原本只是不赞同儿子这么辛苦，但听到儿子最后一段话，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她赶紧仰起头，把眼泪憋回去，不自在道：“你操心这些做什么。你安心念书就是。”

“可我不想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读书是为了明理，做人，这才是人们念书的初衷。”

顾子轩上前抱住他娘的腰，闷闷道：“生意不好也不全是坏事，娘就可以趁此休息了，钱财很重要，但人才是根本，只要我们母子俩好好的，钱都可以再赚回来。以后家里挣钱的就有两人了，再难还能难到哪儿去。”

肖氏心里又暖又涩，嘴上道：“你念了书，就给娘说大道理了是不是。”

顾子轩赶紧退开，拱手，口中连道“不敢”，这有些夸张的言语动作，逗得张氏忍不住笑。

她干咳了两声，才把嘴角压下：“以后有事要跟娘商量。”

顾子轩乖巧应：“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