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轩追到一栋教学楼下，一直以来引导他的那股腥气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吴鬼不知什么时候起跟了过来，看到林子轩后，疲惫地招了招手。

“队长，气味到这里就无迹可寻了。”

“这跟楚梦瑶遇到的情况一样，他还没离开云城大学，只是又布置了一个结界。”

“那......”

林子轩欲言又止，眼睛里满是不甘。

吴鬼拍了拍他的肩膀，递过去一根烟。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问心无愧就好。”

“队长，如果我们来得再早一点，说不定就能......”

“没有那种如果，往好处想，至少我们帮她报了仇。”

吴鬼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他和林子轩不同，早就过了那个被情绪左右的年纪。

更何况，他还是十七分队的队长。

他不紧不慢地点燃了一支烟，走到另一边抽了起来。

令他没想到的是，林子轩也走了过来。

“也给我一根。”

初次抽烟的林子轩无师自通地吐了个烟圈，失望地把半截烟踩灭了。

一根烟抽完，吴鬼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结界消失，从迷雾中走出一个高挑的身影。

徐箐箐一手握着破魂刀，一手捂着腹部，殷红的血液持续不断地从伤口涌出。

林子轩连忙联系后勤组，三分钟后，一辆救护车风风火火地把徐箐箐接走。

吴鬼留下来打扫战场。

和他同行的人是两张生面孔。

他们都穿着统一的防护服，肩膀上有黑色的编号，分别是0081和0087。

81看上去更矮一点，处理尸体的时候，习惯先将其用裹尸袋收殓。

而87像是新入职的，手法上比81更简单粗暴。

吴鬼照着他们的样子在旁边帮忙，81看了他一眼，闷闷的声音从面罩下传出：

“你身上的伤需要处理，我建议你还是离开这吧。”

“没事，这些不是我的血。”

吴鬼虽然穿了一身黑，但是血液干透之后，还是在衣服上留下鲜明的印记。

81见吴鬼如此不听劝，没有再理他。

他们的动作很快，从敛尸到清理地面的痕迹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楚梦瑶的尸体和千面分开放置，沉静的面容仿佛睡着了一样美好。

吴鬼走上前去，擦掉了手上的血迹，为她阖上双眼。

一辆黑车早已在一旁等候，吴鬼并没有跟他们一起上车。

87透过车窗好奇地打量着吴鬼，对这个男人充满了好奇。

“真是个奇怪的人，连顺风车都不坐。”

“他还有些事情没做，跟我们没关系。”

81像是已经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就连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

黑车一路疾驰，带着二人和千面的尸体来到远离市区的一个基地。

这里人迹罕至，四周都是山崖，远远望去，就像一座沉寂的巨大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