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学术界的说法，当一个人被他人的情感所触动时，会通过移情效应将这种情感内化，产生共鸣，并激发出类似的情感反应。

举个例子，你喜欢一个歌手，潜在认为和你一样喜欢这个歌手的人应该与你一样，于是当你发现另一个喜欢这个歌手的人，你愿意与他做朋友。

当然，人与人的契合可以有千万个理由，但断交和背叛往往只需要一个理由。

甲茂仿佛回到第一次被李哥盘问的时刻。

同样是封闭空间，问题步步紧逼，唯一的区别是审问的是嘉怡小姐姐……哦，那没事了。

“其实我是把你当朋友的，”他确实是想打个哈哈绕过去，但内心拒绝回避这个问题。

“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朋友吗？”

嘉怡应对甲茂反弹的问题游刃有余：“你确定是只想做我的朋友吗？我的朋友不多也不少，不是谁都想做、可以做朋友的。”

甲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许在大部分人面前他可以侃侃而谈，或许文笔功底让他在老师面前文采飞扬，但此刻面对的是全新的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桌子，一盘盘精致的菜肴，清冷的灯光，距离似乎很远又极近，让他不敢前进。

嘉怡一脸平静，但紧紧攥着的餐布暴露了一丝紧张：“今天是给你接风洗尘的，不必约束，来聊聊你的规划吧。”

甲茂感觉眼前的主考官放自己一马，又害怕有新的陷阱，平常嘴碎的黄山之影安静得如同消失一般，怎么呼唤也无动于衷。

嘉怡听着甲茂的絮絮叨叨，脸上浮现出笑意。

这是她第一次与男孩子在西餐厅吃饭，而且是完全由她主导了现场的环境、菜品、谈话节奏甚至对面的心中所想，思索着：“果然是这样吗？未来说得没错，男生真的是头脑简单的生物，把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了。”

嘉怡微笑道：“你想在国内有自己的事业，不想违法犯罪，又想光明正大使用超能力……难怪要出国，但国外不适合你，因为你根本不了解国外行业、产业的情况，不知道自己、社会、国家需要什么，最重要的是，你的公司只要在国内，就会受到局里关注。”

嘉怡：“当组织需要一个功能模块时，它自然会向应然方向延伸，就好像家庭墙壁上的剑、房间里的刀，它们大部分时间是没什么用的，但需要时恰到好处。”

“现在你回想一下，获得超能力时是不是想象以前的侠客一样为民除害，伸张正义，名李双全？”

好险，差点把“抱得美人归”说出口。

嘉怡这边在复盘，甲茂已经连连称是，毕竟这也是每个男人看超级英雄电影的最终梦想。

嘉怡：“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留在国内先打下基业，然后再寻求去国外获取资料？国内灰色地带多了，你不想参与，但你可以打击他们的市场，砍掉他们爪子……他们的行为不受监管，你收拾他们也不需要担心，而且可以转化为自己的第一桶金。”

翻开夏国富豪榜单从前往后数一百个数，去除家族企业世代从商，白手起家的创业者要么手脚不太干净，要么靠贵人提拔。

甲茂现在自有眼前“贵人相助”，同时暴露出来的“感知”超能力实际上算不得黑产，最多有以大欺小之嫌。

他连连点头，表示将牢记她的指点。两人多聊了一些后续事宜，顺带说了些学院发生的趣事。

甲茂借口晚上有事，欲买单却被告知嘉怡早就付款，脸红得像熟透了的山枣似的，匆忙先行告退。

嘉怡切开七成熟的菲力，使得劲大了些，恍惚了一下竟然切飞一块，然后才扑哧笑出了声。

甲茂离开餐厅后，黄山之影慢悠悠地出现，惹得甲茂大骂不厚道。

某影子号称乘运势而生，竟然在一个普通女孩面前都不敢现身。

黄山之影悠悠道：“你不是说你的超能力是感知嘛，我一出现岂不是打了你的脸，惹得女孩子误会多不好，至于你们俩的事……”

看着窗外车影交叠，黄山之影意味深长地说：“猎人和猎物，谁又能说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