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急忙召集众将,共议此刻情形。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商议的,眼前的形势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摆在皇甫嵩面前的,不外乎是三条道路。
首先,第一条道路,聚集麾下兵将,竭力攻打“南乡”,倘若南乡被破,官兵不仅可以免除一部分后患,而且还可以腾出手脚,既而去对付另外两方的贼寇。
然而,眼前的南乡城……
皇甫嵩以及麾下众将接连攻打三天,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
周通虽然算不得一流的将帅,但是,为人做事,稳扎稳打,全然没有半点儿破绽,手下两千弓弩手,更是精锐之中的精锐,守护四面城门,滴水不漏。
每一次攻城,不等大军冲上城墙,便遭弓箭手压制,只需要露出一点破绽,必定中箭倒地。
更有弓弩手带领一千辅兵,或者投石,或者淌下滚油,放火烧梯。
每一次冲上墙头,官兵无不是损失惨重。
登上墙头,也有刀盾手配合弓箭手反击。
短短五天时间,官兵损失达到惊人的五千人,而周通麾下,损失人马,不足官兵的五分之一。
一员偏将沉声开口道:“南乡诚然无法攻破!”
另外一员偏将接口道:“若然征集民夫,不计代价进行攻打,或许确实拥有打破的可能,不过我军也必定损失惨重,失去攻打宛城的可能。”
朱儁叹息道:“如果连南乡都无法击溃,宛城更加不可破。”
所以!
不论是攻打南乡,还是攻打宛城,对于此刻的官兵来说,都是一条绝路,绝不可行。
张飞道:“若然我军于城下叫骂,引诱周通出城来战,那么情况如何?”
皇甫嵩苦笑道:“我们早就已经做过如此尝试,南阳黄巾与别地黄巾大不相同,根本就不为所动,也没有任何人会逞匹夫之勇,只是一昧守城,哎,真是从来也没有见到过这样的蛾贼?”
既然第一条路行不通,那么就只剩下接下来的两条路了。
第二条路就是欺“韩忠”不过是刚刚拿下义阳三关,大军大举出发,前去攻打平氏县。
韩忠只不过是新近拿下平氏县,不论是城防或者是守卫,必定十分空虚。
如果大军大举前往,携带四万之众,攻打平氏,必定犹如摧枯拉朽。
甚至是更进一步,直接在大战之中斩杀贼首韩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真能如此,那么南阳黄巾,将大局已定。
然而。
不论是皇甫嵩或者是朱儁,想到这一条计策之后,都莫不是暗自摇头。
此时此刻。
他们已经不再将韩忠看成是完全不通兵法的流民。
倘若对方真的精通兵法,而且知道地理,只需要放弃平氏县城,随后率领大军坐镇随县,派遣三千兵马,紧守义阳三关,官兵即便是拥有四万大军,挥军攻打义阳三关,也只能徒呼奈何,不说打破之后也必定损兵折将,甚至是根本就不可能打破。
而韩忠甚至是能够借助官兵在义阳纠缠,更进一步,转而去攻襄阳,如果真的让他奸计得逞,拿下襄阳,那么等同于是直接拿住了荆州的咽喉,荆州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