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少女自称玉玉，原来那是从本名里演变来的，路明非也算解开了一个谜题。

“唐朝...不是以丰满为美么，你好像反倒很苗条...”

路明非脱口而出，但转念一想，英灵似乎不一定是按照他这个世界所记载的历史诞生的东西，毕竟鼎鼎大名的刺客荆轲成了女人，大流士三世也绝不应该是黑炭一般的肤色，在意这些细节会让人产生一种活在虚假，或是买到了赝品的奇异感觉。

“丰满指代的是皇帝的宠爱吧，在那个方面，我确实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呢...那些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在皇宫里的日子千篇一律，远不如被比赛中被选中之前无忧无虑。”

杨玉环回忆着已随着故纸堆烧成灰烬的往事，露出惨淡的笑容：“但我是最年幼的妹妹，流落街头的时候只有我帮不上什么忙，就像是...哥哥姐姐身上的寄生虫，唯独靠着美貌得到了救助，所以也只能走下去。”

“不好意思呢，master，一来到这里我就感受到长安城的气息，虽然街道、人群、树木都变了，但吹到脸上的风却还是那种熟悉的感觉，温热奢华弥漫着酒气，让人不由得耽溺于其中，忘却此刻的痛苦，所以我才会擅自现界，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

“也没有啦...我也没想到你跟这里有那么深的渊源，或者说我连英灵是怎么被挑选中的都不清楚，你是有什么未达成的愿望吗？”

路明非仔细想想，虽然杨玉环作为从者听起来很怪，但最大的优势也在于此，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至于产生什么毁灭世界之类的想法吧？纯真的外表似乎也不是孕育偏激的培养基，说不定真的是上天听从了他的呼唤，选择了一个善解人意的听话少女协助自己呢！

至于她在体育馆召唤的炎精灵，路明非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出处，也没放在心上。

“非要说的话...那就是跟真正喜欢的人白头偕老吧！毕竟生前伴在君王侧，终生也没能体会到自由恋爱的美好之处嘛！”少女眼里闪烁着憧憬的光芒，“master你是不是应该先叫我一声名字比较好呢？之前我可是很努力的战斗了！”

“玉...玉玉。”

“嗯！master你要记住哦，我是个存在相当不安定的从者，大概是处于难以界定是否有资格担任英灵的边缘的那种情况吧，脆弱，缥缈。正因如此，才更加需要你的呵护哦，你要背负起召唤玉玉的责任，经常呼唤我的名字，这样我的身体和感情才能意识到自己的主导者，维持在我所认识的自己。”

“玉玉会很听话的陪在master身边，尽我所能做到您吩咐的一切，您也要弥补我的遗憾哦，说真的我从来没想到还能以实体的姿态感受这个世界的机会...只要能够派上用场，玉玉不介意再奉献一次灵魂呢...”

她的话戛然而止，路明非抱住了她，这大概算不上什么安慰，但却让因为执念而以选秀前的姿态成为英灵的杨玉环十分高兴，这种青梅竹马般的平淡相处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作为英灵刚现界便得到了满足，她真心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杨玉环搂着他，大概是因为劳累的缘故，他在安心下来的瞬间便因为其身上的甜腻体香而昏沉睡去。

这大概是路明非人生中最享受的瞬间——如果抛开他看不到的，此刻浮现在她眼里的妖艳的诡异火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