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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难不死的男孩

“出手如此之重,这孩子伤的不轻。”

“知道是谁干的吗?”

“尚不清楚,我发现的时候,这孩子已经倒在地上,来人蒙着面,未及交手,让他逃了。”

朦胧中,梁铭听到一段对话,他极力地想睁开双眼,却发现怎么也睁不开。头部依稀传来的疼痛,让梁铭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听对话,应该是有孩子被袭击了,那自己应该是在医院里,谢天谢地,看来小命还在。正暗自庆幸,对话声再次传来。

“这孩子还有救吗?”

“重伤在头部,贫道已经诊治过了,好在来人并未使用武器,似有一线生机,但能否醒转过来,还要看这孩子的造化。”

接着,便是一阵沉默。半晌,另一个声音再次响起。

“这孩子若是能逢凶化吉,就不会再有下次,余生我护他周全。他若身死,我定要人为他偿命。”

听着他们的对话,梁铭越发觉得新奇。好家伙,21世纪了还搞这一出,这孩子什么来头,这么大面子?富二代?豪门少爷?官宦之家?名门望族?等等,好像哪里不太对,这不是在医院么,怎么贫道贫道的,不该是医生和漂亮的小护士吗?千百个疑问涌上心头,梁铭一阵困惑,极力想睁开双眼,但似有一对锁链,将双眼牢牢锁住,怎么也睁不开。挣扎间,一阵晕眩袭来,意识开始混沌,梁铭再次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睡了多久,伴随着窗外的鸟鸣声,梁铭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虽说自己是个自由职业者,但也如多数工薪阶层一样,每天到点起床,按时下班,忙忙碌碌一整天,睡觉成了件奢侈的事情。世界在飞速发展地同时,也使更多的人觉得有事可做,使闲与不闲的人,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凌晨的夜市上,热闹非凡的人们在吃着宵夜;小区的住宅里,躺在床上的人们在津津有味的刷着手机。假期的人们,总是信誓旦旦的说,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然后在开工的时候,却总是随处可见拖着疲惫身躯,顶着大大黑眼圈的年轻人。在不同的城市里,不同的人群做着同样的事情,然而,这种生活,似乎人们早已习惯。

真正觉得悠闲的时光,是在记忆里,在那个网络和电视还没有普及的乡村。当皎洁的月光洒满村子的每一个角落,除了依稀传来几声时远时近的狗吠,万家灯火也在夜晚的八九点归于宁静。那个时候的人们,总是习惯于八九点上床睡觉,六七点起床劳作,实现了真正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那个时候,梁铭正处于孩童时代,因此时常觉得生活枯燥而又无聊,甚至睡觉一度成了他最讨厌的事。也在数不清的日夜,在母亲简单而又明了的“睡觉!”二字的吼叫声中,梁铭乖乖的躺在床上,却依旧睁着大大的眼睛。人在很多时候都逃不过“真香”定律,儿时所厌恶的事成了现在追而不得的奢望,等到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梁铭揉了揉双眼,准备迎接久睡之后的第一缕阳光,却发现天色已然昏暗,映入眼帘的也不是医院的天花板,看起来却像是一方木质的屋顶,这让梁铭倍感困惑。警觉地坐起身,梁铭开始审视四周的环境。果然,身旁没有熟悉的输液瓶,也没有精密的仪器设备,除了一张木质雕花的床榻,再没有任何的监护设备。再看屋内的摆设,不远处一张四方桌,桌上一套青花茶具,再往前想必是客厅,同样摆放着一张四方桌,桌旁是两张太师椅,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的什么一时看不清楚,另有几盆花草,整齐的摆放在室内。门关着,木质的窗户上还糊着窗纸,整个房间古朴而又简洁。

梁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起身准备下床看个究竟,却在下床的一瞬间摔了个狗吃屎。床分明不高,但梁铭清楚地记得,在下床的一瞬间,他的脚分明没够到地面。这怎么可能!顾不上疼痛,梁铭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身体上,颤抖着抬起右手,梁铭看着那稚嫩的小手惊讶地失了神。一万头草泥马在脑海里奔腾而过,别扯淡了!优美的中国话差点脱口而出。命运总是喜欢出其不意地给人以迎头一击,使人永远也猜不到下一秒到来的是惊喜还是惊讶。

这个现状,梁铭怎么也猜不到也不可能猜到。他曾幻想过无数个场景,无数种情况,无数个车祸之后自己的下场——缺胳膊少腿,或者成为植物人,甚至想到了死亡,却唯独没能料到这种情况。梁铭的大脑此刻处于宕机状态,他一时分不清此刻是现实还是梦境。颤巍巍地爬起来,视线不及桌面,显然这副身躯不足一米,不是侏儒就是孩童,没有其他选择,梁铭更希望是后者。此刻,他迫切地想看看自己的脸。好在身旁有块铜镜,梁铭走过去踮起脚尖费力的将它拿在手里。铜镜不是很清晰,却也足够呈现梁铭此刻的样貌:小巧的鼻子,大大的眼睛,长长的头发,俨然一副孩童的模样,甚至还有些好看。

梁铭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还好不是侏儒,看来上帝关上了一扇门,还是给留了个窗户。只是这样貌配上长长的头发,一时还真分不清是男是女。看看自己的穿着,不是条纹的病号服,而是纯白的斜领睡衣,又扫视了一遍室内,确定四下无人,梁铭以自己的方式验明了正身,在确定自己是男孩子之后,梁铭长舒了一口气,心绪也在此刻逐渐归于平静。他开始分析自己的现状,也逐渐说服自己去接受现实。

现在的状况,说的直白些叫穿越,或者说灵魂寄托在这小小的身躯上,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至于是何年何月,哪朝哪代,尚不可知。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如同一张白纸,就算记得,这小小的身躯,又能记得多少呢?为今之计,是尽快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正思索着,一阵开门声打断了梁铭的思绪。

进来的是一位老者,他看见梁铭站在地上,脸上一闪而过的喜悦之色,关上房门,缓缓地向梁铭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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