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14年腊月二十九。

宝玉带着曲村众人开年会。

杨翰林：“过去一年，曲村学堂招生达到1500人，教习先生达到50人，储备辅导员达100人。完成一二年级教科书的校对，加入了数学、地理、武术课程，历史课程尚缺。愿意来曲村的士子，还是太少了。尚无法做到东家要求的全曲村治下人人读书识字。

曲村新制定的度量衡标准，如公里（千米）、米、分、厘、毫，吨、公斤（千克）、克等等已经在内部施行，并培养出一批画图工匠。”

田立信：

“过去一年，我曲村移民新增近5万人。大河清上的支流，如小清河、马颊河、松林河、老虎沟、大清溪、小清溪、铁杉河、曲柳一带，都有新水库、水闸、船闸和灌溉沟渠建成，大多数河流都已经能行船。

新开荒地达60万亩，白石灰已经全洒下去了，土壤改良的效果也不错。这一年粮食补贴有3万担，土豆红薯补贴有25万担，再种上一些山林里的特产，新移民也是吃的膘肥体壮的。

曲村原住民加新移民，全部人口近10万人。趁着人工便宜，新建砖瓦院房2万余套，都是有院子、有桌椅凳床的。窑口都修了百二十座。已经全部算成本之中。还执行了婚后分家另过的政策。

过去一年，我曲村主粮产量240万担，其他杂粮380万担，各种蔬菜瓜果超3000万斤，山林里还有些人自学成才，种起了蘑菇。

如东家所说，山水林田湖草沙，全面管理，有水田、旱田、山坡梯田，水库也是田，这些水库的鱼虾一年就有200万斤不止。除了一些比较高的山地，大部分地方，庄稼可以一年两熟。

砍伐树林的地方，没有刻意除草，全都种上了新树。沿着各村的水泥道路，也全种上树；荒山上也在种树。

沿着山林河流，畜养的牛有2千多头，羊5万多只，猪3万余头，鹿1000余只，马100余匹；鸡鸭鹅都在村民家中，未计数。想来也有数十万只了。一开始阉割猪崽，傅先生还不同意，现在这猪肉啊，是人人抢着吃！

牲畜多了，粪便也多。在傅永年先生的主持下，用水泥石子打底防渗漏，大大小小的修了一万多个化粪池。粪便、淤泥、烂树叶子等全沤在里面。用这些施肥，效果不错。有水有肥的地块，今年的秋粮增收了五六成。

从太白山、太岳山到清河县城，南北六百里，东西七十里，全是咱曲村的地盘儿啊。”

贾增田：

“过去一年，我曲村各类酿造调味品卖出200万斤，净利1万两；酱菜、腌菜200万斤，净利1万两；活牲畜，净利2万两。

煤炭类，净利3万两；书本类，净利3万两；建筑类，净利8万两；家具类，净利1万两。

天然居已经开了15所，净利6万两。

北部盐池出的盐主要是自用，没有对外出售。

我们的船队有了30条大型货船，主要是自用，目前尚不能自己造船。

商业总净利共25万余两。

依托我曲村的工坊、车船队、酒楼、工匠、护卫，已经达5000人；一年采购费用整体达20万两以上，一年工钱和费用开支超10万两。用东家的复式记账法，极大的杜绝了错漏与贪墨。

可新移民压力实在是巨大，许多附近县村的人都想搬家过来，我没答应。怕那些世家大族一起对我曲村不利。

附近各郡县，尤其是城里，已然养成了用曲村煤生火，用曲村豆油起锅，用曲村蔬菜、禽肉，炒菜做汤，用曲村酱油、酸醋调味的习惯。没条件的，也吃着曲村的酱菜！”

田立本：“综合统筹，所有生意都在曲村号名下，相当不利，宜分类分业成立几个商号，以免有世家妒忌破坏。另外，新开荒的土地，要去办理地契，以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曲村对外仍然不宜张扬，尽可能保持低调。”

梅庆从：“属下建议，我曲村组建商船队。这大清河水也够深，可以行驶小型海船。我们曲村不妨实验性的造些尖底的货船，以备未来出海之需要。”梅庆从等人都曾在官府、世家、生意场上打拼，奈何不得志，来到曲村之后就如鱼得水了。

宝玉：“梅主事这个建议好。可以着手组织招募一些人手造船，松树、楸木、铁杉、麻栎、水曲柳这些造船材料，太岳太白山林里都有，取来用就是。可不能亏了你这一身本事；另外，可以组织船队商号了。”

米仓煌、高知来：“东家英明！”

......

三年多了，终于是有个模样了。宝玉对此是满意的。

腊月三十，继续开会。

在宝玉的授意下，雪梨宣布：

“成立家用、建筑，盐铁、文教、奢侈品四大门类的生意群，定名为曲村号、太岳号、燕林号、同文号、富余号，分业管理。内河船队，定名为长直号，取‘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之意。天然居自成一号。

曲村号负责酿造调味品如酱油、酸醋、酱菜、腌菜、畜禽，还有煤炭、家具这些门类

太岳号负责房屋设计、施工队、砖瓦窑厂这一类。

燕林号负责铁器，如菜刀、农具、兵器的打造，还有陶器、粗盐的制作。朝廷已经放开世家私下制盐了，燕林号就大胆的做。

同文号负责造纸、印刷、售卖书籍，可以在这各城广泛合作开店，这些店不必拿全股。

富余号售卖白糖、精盐、蜂蜜、瓷器、烈酒。这几种产品，要以批发代理为主，让那些世家大族自己去卖，我们只赚自己那一份儿，不能太贪。东家预计，雪盐可以卖到1两银子一斤，白糖可以卖到2两一斤，蜂蜜可以卖到20两一斤，一坛子烈酒有可能换到一匹草原马。瓷窑也交给富余号。一般瓷器比优质陶器更是贵上太多。”

安馨接着说：“东家知道，各位都想出来管事，自然也有各位的机会。不过嘛，大我们曲村要敞开胸怀，欢迎各路人才，不要小家子气。我们还有学堂，再用三五年时间，我们能教出更多自己家的掌柜、大掌柜。天然居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雪苹继续宣布决定：“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就像各村有村正和护村队，护卫队有队长和教导、指导，这样的规矩也可以用在商号。商号设立总掌柜和大督导进行双重管理，级别平等。大督导对外可叫二掌柜，兼领护卫队、兼管账目。在一些店铺，设平级的掌柜和指导；在一些郡城县城，看生意大小，设立区域内平级的掌柜和教导。教导、指导对外称二掌柜。

分别立号了是不假，可还是一家人。曲村的东西还可以一起卖，各有侧重而已。”

雪苹：“现任命---

贾增水为天然居总掌柜，贾增良为大督导。

梅庆林为长直号总掌柜，田立信为大督导。

贾增四为富余号总掌柜，姚方志为大督导。

米仓煌为太岳号总掌柜，贾增发为大督导。

高知来为同文号总掌柜，贾增四为大督导。

田立本为燕林号总掌柜，张来顺为大督导。

赵吉隆为曲村号总掌柜，苗木开疆大督导。

贾增田留在曲村，协调曲村总部事宜，杨翰林辅助。

原曲村护卫队，由郭天启任队长，高凌峰任督导。

黎青河、傅永年为正副管事，管理各村耕种、田租、养殖、水利事宜事宜。

毛大任、贝无双、宋方准、常永芳、余康年、傅斯奇等等八十位学堂先生分配到各商号历练，由总掌柜和大督导负责安排。

东家说过，要想富，先修路。各位总掌柜、大督导、各位先生上任前，东家是会好好给各位上十天课，指导各位心中的商路。各位要好好学习经营、销售、护卫事宜，更要学会收集各种消息。”

最后是宝玉宣布：“今晚设宴款待各位，东家我亲自下厨。还有红包可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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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宴会在曲村学堂的大礼堂进行。

大礼堂里温暖如春，没有飘荡的烟雾，到处一片祥和。女人孩子也能参加，食物管够，不管是烧烤的，还是下锅煮的，都配备了足够的调味料。

所有人都是兴奋的，开心的。多少年了，曲村人从来没这样舒服过。

在人生的每一段，都是选择大于努力。选择错了，努力也就白费。

宝玉还是吟诗，毛教员的诗《卜算子·咏梅》：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众人被诗歌迷住了。

宝玉就以王朝样本的方式，讲起作者同志如何上山打土豪分田地、如何长征、如何抗击外敌、如何统帅百万大军建国......枪炮之类的，保留起来不说。只是这睥睨天下、纵横捭阖的气势与壮举，让家些大老粗们听呆了、听傻了，真真正正正的是被镇住了。

他们从了解过，天地间会有如此的一批江山伟人、如此传神故事、如此宏大的战争场面，还有那为国为家奋不顾死的战士......这些故事就让他们全听痴了。

田立信问了宝玉一个问题：“东家，俺有没有机会做一个将军，像您诗里说的‘猛卒当思将帅事，文笔如刀战潮头’”？

宝玉很开心：“立信兄，你有一副好脑袋。要是在富裕人家，别说将军了，你当郡守，我看都有机会。你是被土匪窝给耽误了。”

田立信被夸的不好意思：“东家，你夸的俺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