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果不留下深刻的烙印,那就是烙废了你这个人。比商纣王的炮烙之刑还残忍。”
“这是一个遗忘比牢记更容易的时代......”
“所有的怀才不遇,只不过是努力的少年时没人指点,努力的成年时不听人劝,努力的中年时不会聚势,到老年了还全是孩子气......”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每个人只有一次,这仅有的一次生命应当怎样度过呢?每当回忆往事的时候,能够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
宝玉的头,越来越痛了,神志变成不清醒:“这是要死了吗?”
每每想到死亡,宝玉是麻木的。倒不是因为看惯了什么,而是从不后悔。这个8岁时被高空砖头砸伤的脑袋,时时刻刻都不忘记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奈何整体逻辑反应和表达能力太差......外界感受到的是一个壮汉的柔弱。
近来,脑袋上所有部件也都变差了。没有了其他的知觉,注只有等待脑死亡,等待生命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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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两滴,三滴......一百滴,一百零一滴,一百零二滴......一千零一滴......”一滴一滴的进入宝玉嘴里!
朦胧的视界里,宝玉仿佛置身一个山洞,有一条河流淌着奔向洞外。有阳光照射起来,很刺眼。有那么一会儿,阳光照在了宝玉的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宝玉想着:‘这晒着太阳睡觉,就很幸福。’可宝玉又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为什么上面总是在滴落东西?难道我还活着?要是活着,为什么只有眼睛能动?’宝玉觉得全身无力,‘算啦,想这些也是无用,不如继续安睡。’
一捧水进入宝玉的口中,宝玉咳嗽起来:“在人家睡觉时灌水?真是没礼貌。好啦,不要灌水,不要灌水...”
“沐雪梨,太子哥哥醒了!这有你的功劳!”
“刘安馨,大阿哥醒了,也有你的功劳!”
小姑娘不管不顾,将宝玉扶坐起来,继续捧水送到宝玉口中。
“哎哎,沐雪苹,慢点,差不多了,别灌水了,没看到太子哥哥都咳嗽了吗?”
宝玉睁开眼,有光射入。宝玉快速闭眼,稍待一会儿,又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大眼睛小姑娘,粉嘟嘟的,小脸是Q弹Q弹的,让人忍住想要捏几下。
“安澜、安悦,太子哥是真醒了。可不能再摇晃了。这几天都害怕你们两个将太子哥摇散架了!”
宝玉眨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身边的五个女孩子:“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安澜看着安馨,泪水快流了出来:“太子哥哥该不会是傻了吧?”
安悦直接抬起衣袖抹眼泪:“太子哥哥都不记得安悦了!怎么办,怎么办?”
雪梨:“大阿哥,我是雪梨...雪梨...雪苹,来看看...来看看...大阿哥又晕倒了...大阿哥又晕倒了...”
在朦胧又稍带回声的呼喊中,宝玉昏睡过去。
宝玉进入冥想,回忆着大曲村,回忆着深圳,回忆着甘肃、新疆:‘我现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将要到哪里去?’一列火车进入隧道,世界变得黑暗,没有尽头的黑暗里,有一丝亮光。
宝玉眼里看到了亮光,痴傻的笑着,想要伸手去触摸这叫作希望的东西...终于,宝玉抓住了一束光,宝玉进入了新世界。
“啊啊...啊哈...啊扑扑扑”宝玉从呛水的感受中再度醒来,是被扶坐着的。
“昨天都说过啦,不要灌水,不要灌水。怎么还灌水?”
山洞外面,几声“噢噢噢喔...噢噢噢喔..噢噢噢喔..”的狼叫声连续传来,洞中所有女孩子一个哆嗦紧急抱住了宝玉。直到没有声音再传来,几个女孩子才放开宝玉。
宝玉的身体被拥抱着,被挤压着,差点喘不过气来。这喘息的时间,头痛欲裂,许多记忆涌来。小姑娘们是放开了,宝玉又倒下了。
第三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女孩子,三个一团,两个一伙,左右拥睡在宝玉身旁。这一幕,很有蓝星1980年代农村土炕的意思。
宝玉就一直睁着眼睛,头脑里的记忆开始铺展开来。
宝玉假装闭眼,多睡一会儿。
小姑娘们,应该是妹子们的内战开始了。
宝玉给这场争吵定义为内战,是从脑子里的记忆来分析,两个皇室似乎都是自己的家,这双方就都是自己的亲妹妹。宝玉感觉很混乱,哪有一个人同时是两家皇室的太子的?这既不符合逻辑,也不符合生物学常识。
可宝玉的脑子里,除了蓝星的主体记忆,有一个草原小子沐天隆,天郎汗王的大儿子,王国继承人,沐雪梨和沐雪苹的大阿哥,‘大阿哥这称呼,让人感觉成了只提笼架鸟的八旗子弟’;还有一个叫刘安宁,是齐国的皇太子,是刘安馨、刘安澜、刘安悦的太子哥哥。
两派小姑姑在争吵着。双方已经争斗了许多天,又从不撕破脸,战争也没有停止的迹象。
宝玉觉得这像妖精打架,只是像。
安澜安悦那粉嘟嘟的小脸儿,一看就没什么气势。安馨这一方自然比较弱小,只能叫嚣,不能力战!
雪梨雪苹,一般是等安馨几乎要叫嚣完、快没了力气的时候,再出动。
“刘安馨,你这个破落户,一身奴才的臭衣服,没完没了的,还和我们争大阿哥......”
“沐雪梨,你这个臭乞丐,全身衣服都破破烂烂,居然还说本公主身上臭。要不要脸?“
雪梨:“雪苹,他们不会把大阿哥怎么样的。今天让他们三个照顾大阿哥。”
安馨流着泪:“他就是我们的太子哥,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太子哥的。雪澜、安悦,看好太子哥哥,姐姐去找点柴火来。”
不远处,雪梨带着雪苹,在山洞的一个天然水池旁喝水,“咕噜咕噜”:“雪苹,那教书先生说‘呦呦鹿鸣,食野之苹’。为什么不给你取个雪鹿的名字呢?偏偏是被吃掉的那个苹果。唉,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雪苹:“这个,只有他知道。父汗居然就真听他的了,我就叫了雪苹,雪天里的苹果。阿哥最爱吃苹果。这么算来,妹妹还是被吃掉的命。你叫雪梨,也是被吃掉的命。”
雪梨气不过,就用手指点了一下雪苹的脑袋:“小妮子,给脸了!”
雪苹:“姐,你越来越像个中原人了!父汗说,我们的祖先就是中原人,后来到草原建立了天郎国。”
雪梨:“这谁说的准呢?教书先生不是说了嘛,胡虏无百年国运!草原人,连自己的文字都没有,祖宗都认不全。我们沐家之所以存活的够久,还不是有个传说,还不是有本二百多年的家谱。”
雪苹:“姐,我想回天郎部落了。”
雪梨:“姐姐我也想回去。可你看呀,我们的大阿哥还没醒呢。明明是有鼻息,可就是不醒。能有什么办法?那些家伙是不是神仙,从地上把他带到天上,又从天上飞着送回来。”
雪苹:“那些家伙全身穿着黑衣,就两只放绿光的眼睛露出来。很吓人的!可他们既不伤害我们,也不伤害刘家那三个妮子。这是为什么呢?”
雪梨:“大阿哥说过,能飞天的,不一定是神仙,还有可能是鸟人。草原的萨满说,神仙最多帮人一点小忙,大多数事情还是要人自己做。人家能救了大阿哥的命,就已经是大恩德了。我们也别奢望太多。”
两姐妹瞧见安馨走远了一些,就跑到宝玉身旁,用几根草叶子插进了宝玉的鼻孔里。
宝玉“啊嘁,啊嘁,啊嘁”三声雷动,响彻洞中,只能是‘醒过来了’。
安馨听到动静就跑了过来:“太子哥哥,你醒啦!”
宝玉朝安馨的方向看了一下,这小瓜子儿脸,笑容很甜美,很真挚,很灵动,就是头发像个鸡窝。。
宝玉再看看身旁的雪梨、雪苹,还行,头发有绳子绑着,没乱。安澜、安悦,则是小长发到肩,显然是被梳理过。所有人都是真挚热切的喜悦,全都是劫后余生的兴奋:“大阿哥/太子哥哥,你终于醒了!”宝玉被四个人摇晃着,显然雪梨、雪苹的力气更大一些。
宝玉很茫然的随口一问:“那边的水喝了可以不饿?”
雪梨:“大阿哥是想喝水了吗?我去取水!”
宝玉喝了水,一副显然不够的表情,雪苹、安馨又去取水。这一下子喝了二三十捧,再急促的呼吸吐纳一番,感觉舒服一些了。
宝玉站起来,在洞里活动全身,一个部位也不落下,能想到的动作全来上一遍,就差旁边有个音响说:
“第八套广播体操开始......原地踏步
预备姿势:直立。
左脚开始踏步。
第一节伸展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