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老师以及各位师兄抬爱,悉心教导,我魏丛,学马步、练桥手、站走桩、习五拳、识养生,方得以感悟气血,步入武之一途。”
“老师及诸位师兄,于我而言,已有师门之实,仅缺师门之名。”
“如今师门形势忧急,我却另投门户,扪心自问,我过不了自己这关。”
“我魏丛,不想当一介卑鄙小人。”
“老师之忧,我亦知晓,如不能拜入师门名下,还请允我继续在演武院,充当学徒。”
“惟,另投他门,魏丛绝不为。”
说完。
魏丛额触地板,叩首行礼。
一旁,樊郃嘴唇翕动,顾璀双拳紧握,其余五人,也皆眸中动容、紧紧望向院中站立的宁老头,全都不发一言。
咚咚!
安静的清幽小院里,仅有三拜九伏的叩首声。
诸弟子望着宁老头,宁老头望着跪伏的魏丛,面无表情,亦无言语,许久之后,天色似都暗了,他才一甩辫子,转身走至方才搬出的椅子前,正襟坐下,语气严厉道:“樊郃,给小师弟茶。”
“是!”樊郃声若虎啸山林、洪钟撞响,荡彻小院。
他走至宁老头身侧桌子旁,提起茶壶倒出一杯热茶,端着热茶,双手奉送到魏丛身前。
魏丛抬身,接过茶,敬送给宁老头:“老师。”
今时今日,恰如彼时彼刻。
彼时鞠躬。
今时跪拜。
宁老头接过茶盏,不顾滚烫,不似彼时,一饮而尽。
“小师弟!”
顾璀等师兄师姐方唤出声来,一拥而上,拉起魏丛,欢呼雀跃。
绿色襦裙的婴儿肥师姐,还抹着眼睛嗔笑道:“老师这院子打扫得不干净,净有沙石。”
顾璀笑道:“想不到啊,看起来老实蔫吧的,嘴却还挺滑!”
“兴许我回去要将小师弟这番话抄下,裱起来挂到墙上,好生揣摩了。”满脸胡茬的墨服师兄摸着胡茬调侃。
魏丛摸了摸脑袋,腼腆一笑:“家父读过些书,曾考了个童生功名,我随他些许学过几个字,师兄师姐们,这般打趣,我倒是不好意思了。”
“哈哈!”
“你还说!”
清幽小院里,一片其乐融融。
樊郃站在宁老头身侧,嘴角含笑望之。
宁老头依旧面容严厉,只待笑声稍缓,便道:“你小师弟已经感悟气血,马步桥手、桩功拳法,也都领悟,基础颇牢,既已入门,合该学些真东西了,樊郃,你接下来先教他,拿捏气血的六禽走桩,强打对敌的十形拳。”
“是。”
樊郃含笑点头。
这时。
“咚咚!”
小院门响,随奉宁老头多年的瘸腿老仆,和蔼笑着推门进来,看了眼魏丛,朝宁老头道:“老爷,外边有人找您新收的弟子,自称是野狼帮的徐安庆,赔礼道歉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