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车上除了老车夫,还有五人,皆被使唤进了林中,捡了些棍棒,用以驱赶群狼。
林木苍翠,落叶不多,随着深入,灌木丛也增了些许,不再开阔,一行人听着林深处策马驰骋声、狼嚎声,也散开呈口袋状,朝狼嚎传来处、作包抄态势。
曾头埠老车夫六人,三三一伙,邢敏以及徐安庆的随从,两两一伙。
魏丛则一个人处在口袋最边,他怕与老车夫等人在一起,遇到什么事不得不出手,出手又遭来邢敏忌惮、进而对得罪过的他生出杀意,便还不如一人行事方便,且他一人,看着是口袋最薄弱处,也能吸引狼走他这边,避免老车夫那边六人出事。
那六人都是壮年,家中顶梁柱,背后都有一个家庭,一人出事满家遭罪。
“嗷!”
林深处,被邢敏以及徐安庆追逐的狼,嚎声渐大。
不过听着离口袋这边,还有一段距离。
忽然,魏丛侧前边的一处草丛,一条拖着尾巴的驳杂毛发灰狼,从中钻出,眼神狡诈的呲牙袭向魏丛,他身后两侧死角亦传来动静。
人捕狼,狼似亦捕人。
“孽畜!”
魏丛望着扑袭而来的狼,眸光一闪,右腿往外一跨、拉筋站马步半年,这一步跨得极大,亦极快极稳,右跨站出侧蹲身后,没有丝毫摇晃虚浮之感。
狼扑而来,魏丛已站了一个大致的中平桩、身后有枪身前无枪,势便朝前;右拳微抬,胸膛臂膀大筋已经绷张紧;血中营气流向……悄然间已跨出了五步拳中的马步型,摆出拳手型,冲拳手法。
“嘭!”
电光火石间,狼袭近至身前,魏丛侧身避开,蓄势一拳轰在狼头上,发出一声闷响。
俗话说,狼,铜头、铁背、豆腐腰、麻杆腿,即狼头最硬防御最强……却只见这狼闷响一声后,重重砸在地上,口鼻间溢出了血,瞳孔涣散,躺着抽搐几下后,一动不动。
魏丛回头,目光一扫。
正欲从后偷袭的另外两只狼,啪嗒一下,吓得软趴在地,不敢造次。
魏丛方才回身,摸索着死去那只狼的脑袋,其头骨已然碎成数块。
他点头颔首道:“不枉我过去三月,吃了五条抻筋功效的宝鱼,以及十条壮骨功效的翠骨鲮和一些碧荧寒草。”
石锁熬力、气血壮力,但将力发挥出来、使到什么程度、自身又是否能承受,那便看筋骨练得什么程度了,筋主爆发、骨主承受,武馆才将一次气血又叫通筋骨,便是除气血外,最注重筋骨。
虎蛟过去三月,除了料理黑水帮,也捕到了五条抻筋功效的宝鱼,加上从杜二公子处得知名目的市价十两一株的、靛青巨石那长着的碧荧寒草。
人身的筋骨已练得不俗。
一拳挥出。
少说能有四百斤力道。
要知道,在前世,一般体重的成年男性可以击出一百五十斤左右的力道,长期体育训练的可以到二百多斤,长年练习的专业拳手才有三四百斤。
“筋骨的提升,存在边际递减效应,越往上,提升就越难越不明显,武馆里,才会走养练气血的路数。”
魏丛将死去的狼,扔到草丛里藏着,又挥手驱赶吓趴的另外两条狼、回到口袋阵里、往邢敏两人的方向,才装作无事发生,出现到另外那些人的视线中,与他们一同包抄驱赶群狼。
接下来很顺利。
口袋阵在前。
狼被驱赶着现出踪迹。
邢敏骑在马上追逐,大笑着弯弓搭箭,她弓马娴熟,特别是手上那一把弓,拉力不俗,一箭射出,命中狼后,基本都能透体而过。
约至午时,她方尽兴解气带人离去。
“魏兄弟,稍待晚些,我登门赔罪。”徐安庆留在后边,又是好一阵寒暄道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