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丛站在院子前,可见门后前院摆放有木人、木桩、刀枪棍棒等物,正厅迎墙挂着两幅水墨画:虎踞山林、飞鹤亮翅。
两名武师,一壮年一青年,正站在画下相聊,注意到有人打量。
两人笑着迎出来,见魏丛衣着朴素、身怀鱼腥味,壮年武师善意道:“我们这里不收鱼,县城到处都有黑水帮眼线,小哥还是注意些好。”
魏丛拱了拱手:“我是来学拳的。”
壮年武师一愕,略显诧异,旋即和煦道:“小哥是来学拳的?习武花费可知晓?”
“有打听过了,说是二十两银子半年。”
“是没错,二十两银子半年包食宿,但若想当个护院之类的、起码也要学个一年,期间不能分心去做其他事。”
他见魏丛穷苦人家,试图劝退,这是善意的提醒,毕竟一般渔民,很难持续投入这么多银子,更别说脱产了。
魏丛点头:“多谢师兄告知,家里卖了些田,能够供我一年。”
壮年武师再愕,随后温声笑道:“既如此,小哥,不,师弟请跟我进来,登记造册,缴纳费用,我叫樊郃,有幸被老师收为首徒,这位是你九师兄,姓顾名璀。”
“魏丛见过两位师兄。”
魏丛抱拳行礼,跟着两人步入院子到正厅,拿出在村正那里办理、登记有籍贯姓名的进城路引,递给大师兄樊郃,掏出银钱称量。
樊郃翻出黄册登记,轻车熟路,又在一块虎鹤为底、印刻宁字的铁质令牌上,用特制红油墨写上魏丛的姓名、年月日,笑着递给魏丛。
“魏师弟,这是咱们武馆的身份令牌,在城里有时也能避免一些麻烦,可在退馆时到我这取回押金,好了,接下来你九师兄会带你熟悉一下武馆、简单介绍一些习武的常识,再给老师敬茶,手续就完成了。”
“谢过大师兄。”
魏丛接过令牌。
一旁的青年武师,九师兄顾璀,则是接过话茬笑道:“魏师弟,走,其他人这会儿还在练呢,我带你去逛逛看看,老师还要稍晚些才回来,到时再给他敬茶。”
“有劳顾师兄了。”
魏丛心中感慨,这宁家武馆的师兄,都挺好说话、待人和气的,要是再本事高、会教导,那这次选择,百分百满分了。
他跟着顾璀,从正厅步入后院,穿过拱门,一幅热火朝天的景象,就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处大院,长宽百步,约莫五十号人,有举石锁打熬气力的,有捉双对练、自个打着木人的,有在梅花桩上练步法的,有站桩的,年龄有比他大、有比他小,全是男的,都光着膀子,汗水反射着晶光,喝哈声不断。
顾璀笑道:“对面还有一个小院有十来人,不过和这不一样,那是你二师姐在带。”
那不是总共七十来号人,每人半年二十两,武馆一年就能赚起码三千两银子,魏丛暗自艳羡,他光赚到且合理化八十多两就费了老大功夫,还是有虎蛟分身在的情况,可这宁家拳馆每年就如此!
“魏师弟,你即了解来武馆的花费,那你对习武有了解吗?”顾璀问道。
“顾师兄,我周边有乡邻亲友到过武馆,但练武有所成的,却是没有,还请师兄解惑。”
前世,魏丛倒是知道武术是一种结合锻炼发力、练习反应能力、通过肢体或者兵器、高效击倒对手的技艺,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突破孱弱人体的限制,达到这一世听说的范畴。
譬如,一拳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