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
张松溪摇摇头说道:“且不说有空闻、空智、空性三大神僧在场,即便不会有人知道,也会有人把这笔账算到我们头上,这样得不偿失。现在最重要的是,五弟、五弟妹必须想清楚,龙门镖局那晚,这个都江到底在不在场?”
“不用想,我可以确定他不在,否则不可能活下来。”
“这样就好,我刚刚也仔细看了一下他的神情,不像是知道真相的样子,不如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江湖中人义气为先,谁也不能逼五弟做那不义之徒。”
说着,张松溪把目光望向俞莲舟。
宋远桥虽然是武当大师兄,但却是个好好先生,容易说话,反倒是老二俞莲舟铁面无私,这种大事一般都是他做主。
见大家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他点点头拍板道:“就这样!”
众人重新分宾主落座,张翠山又恢复了侠肝义胆张五侠的模样,龙行虎步的从后堂走出来。
他先向众人抱拳拱手,然后朝少林的方向说道:“空闻大师,刚刚的两个问题,在下现在就可以为少林解惑,龙门镖局和少林总共七十六口人的性命,绝非我张翠山所杀。”
说完,他一脸正气的继续侃侃而谈:“晚辈自小蒙受恩师教诲,虽然资质鲁钝,却也从来自律自省,从不说谎打诳语,如若大师不信,我愿意立誓为证。至于出手之人是谁,晚辈不敢欺瞒,确实已经知晓,但晚辈有不得已的苦衷,不便明言。”
“至于第二件,空见大师圆寂西方,在下深感痛心,金毛狮王谢逊的消息,我也大体知道。但我们早已义结金兰,结拜为兄弟,我武林中人义气为先,张翠山头可断,血可流,但我义兄的下落,是万万不能说的。此事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武当无关,与我恩师也毫无关联,如果大师与诸位想要以死相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姓张的平生没有做过一件令师门蒙羞的事情,也从没有妄杀过一个好人,各位今日要逼我做那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唯死而已!”
铿锵有力的声音,飘荡在大殿之上,加上他武当张五侠的气势,还真把众人给唬住了。
一时间,整个紫霄宫内变得静悄悄的。
“张翠山,任你说的天花乱坠,终究也逃不过一个理字,当日就有人亲眼瞧见,你张五侠杀害我门下弟子!”
空智的声音率先打破了寂静,他左手一挥,后面三个只有一只眼睛的中年僧人站了起来,正是之前替都江解围的圆业,以及圆心、圆音师兄弟。
圆业最先沉不住气,扯着脖子喊道:“张翠山,当日在临安西湖之畔,你用毒针从慧风师侄口中射入害他性命,又将我三人右眼一一射瞎,这是我三兄弟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张五侠不会连这都想抵赖吧?”
抵赖肯定是不会抵赖的,反正都是妻子杀的,与他张翠山有什么关系。
“圆业师兄,武当门下虽然也习练暗器,但无非都是钢镖袖箭这样的大件暗器,我本人用的便是判官笔,各位武林同道,可有人见过我武当弟子使用过金针银针的?至于在兵器上喂毒,那更是无稽之谈。”
圆业才被他怼了一回,这会儿怒气更胜:“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如果不是你,那还会有谁?”
这种强词夺理式的问话,立刻被一旁的张松溪抓到了机会,他拿着一枚带有指痕的金元宝走到场中说道:“既然圆业师兄说不清楚,在下也有一事想请教少林。我三师哥俞岱岩,当年就是被这元宝上的指力所伤,还被硬生生折断了四肢,害得他终身残废,请问普天之下,除了少林大力金刚指,还有哪一帮哪一派能有如此指力?”
趁少林说不明白,他打算把话题引到了两家争论了十年的死循环上,只有事情越乱,才越好和稀泥。
然而就在这时,冷不丁一个打着哈欠的声音说道:“大家都有问题,不介意我也问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