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谭北特地到县城请了个会写字的老先生,以10块面包的费用,委托他在村里空地上摆了张木桌。
备好笔墨纸砚,给每个前来的老农书写赠地契书。
谭北则站在边上,在每份契书写上自己的名字。
虽然昨晚已经口头答应村民,但作为现代人,谭北下意识中还是觉得只有写在纸上的东西才具有法律价值。
领取到赠地契纸的老农们,将契纸在阳光下翻来覆去的看着,边看边傻笑。
虽然契书上面的字他们一个都不认识,但他们坚信谭北不会骗他们。
毕竟这地本来就是他的,何必费这个功夫?
当签下最后一份赠地契书后,谭北的地又变回最开始的那10亩。
但他丝毫不担心答应交给县衙的税款。
只要有骨粉的存在,1亩地的收成便可以无限扩大。
而获得大量骨粉的方法,他昨夜已经想到。
晃了晃因为签了一上午字而酸疼的手臂,谭北向请来的老先生拱手道。
“今日便麻烦老先生了,这是学生答应给您的报酬。”
说话的同时,身旁的宋雨妹递上早就准备好的一篮面包。
鼻尖闻到香喷喷的面包气味,头发花白的老先生喉结一动,咽了下口水。
老先生名为张天泽,原本是一名私塾先生,不但不满县衙对农民的极端税款,还在公开场合多次主张让县里地主提供粮食来救济灾民。
因此同时得罪县衙和地主,被合力排挤。
再没有学生在他这上课,坐吃山空,家里本就不多的粮食很快消耗一空。
他已经数日未曾进食,早已饥肠辘辘。
但为了保持形象,他忍住一把抓起面包往嘴巴里塞的冲动,拱手向谭北回了一礼。
“谭小弟赠地于民,如此慷慨解囊,救助灾民,实在让人佩服。”
“老先生见笑了,我本就是个农民的儿子,平白无故得了那么多田,一个人也没法种,只得和乡亲父老合力求生罢了。”
谭北微微一笑,将装满面包的篮子递到张天泽怀里,待他抓稳后才收回手。
“好一个和力求生,县里那些士绅地主若是有谭小弟这样的高见,县里的饥荒何至于此?”
听到谭北的话,张天泽眼露赞叹道。
“老先生谬赞了,学生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
“你忙你忙。”
看着张天泽的眼睛多次扫下篮中的面包,谭北忍着笑意,和宋雨妹快步离开。
果然他才转出墙角,就听到后方如狼似虎的咀嚼声。
‘这年头,连教书人都吃不上饭啊。’
谭北心中一叹,随后对身旁的宋雨妹嘱咐道。
“娘子,你待会看看,如果这个老先生没吃饱,再给他送点面包。”
“好嘞,相公!”
宋雨妹轻快地点了下头,嫣然一笑,用雪白的手指摸了下额头垂下的乌黑秀发。
这些天顿顿都吃面包,她全身皮肤都光滑白皙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宛如一座精致的白瓷。
谭北看得有些心痒痒,赶紧别过视线。
咳嗽一声,强压欲火向前走去。
来到村门口时,已经有20个手中拿着石镐的老农正在等他。
正是昨日外出的工程队队员。
“走吧。”
谭北对众人点了点头,当先一步向前走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又来到村外西边的山脚下。
找到昨日留下的标记后,谭北变出一把石镐向下挖掘,很快便看到一个2米深的坑洞,以及坑洞里摆的满满的箱子。
他小心地跳了下去,挨个检查完后,确认箱子里的物品和昨日一样,便对上方的众人点了点头。
于是20个队员依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