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峻是典型的将门子弟,自幼习武,熟读兵书,常年跟李如愿征战,勇力过人,军中上下都称其为“二郎君”。
曾率数十骑骑突入北虏军中,生擒北赵汝南太守赵观,名震中原,先皇昭武帝桓宣在世的时候听说这事,还曾命画师造像送入建邺,就为了一观“少年英雄”的风采。称其为“熊虎之将”,还曾想将太子之女,也就是如今皇帝的女儿山阴公主下嫁给李峻,但被太子以门第原因严词拒绝。
此刻他率数十骑奔袭,掠过南军侧翼,直击军主郑籁的本阵。
郑籁望见那斜刺杀过来的一彪人马,心下大感不妙,慌忙调转马头准备逃命,但因为他此刻正在阵中,身旁的士卒见到军主这惊慌失措的模样,也都慌了手脚,队形也瞬间变得松散。
李峻一马当先突入南军阵中,手中大枪接连崩带扎,锐不可当,身后骑兵则紧随其后,这支数十人的骑队就像是解腕尖刀,一刀就从肋部直插腹心。
郑籁逃命不及被李峻一枪刺于马下,正面进攻的左孝友见到李峻入阵之后也高声大呼:“二郎君已经破敌中军,全军压上,给我杀!”
“杀”
主将身死,正面的北军又各个如狼似虎,勇不可当,左侧这一军就是神仙来了也难救这崩溃之势。
李峻这边得手之后,又迅速挑着郑籁的脑袋,并让人拿着他的军旗在战场上四处奔走,这更加加快了南军的崩溃。
至于南军右侧的张益,此刻已经发现了左军溃败,眼看着郑籁的将旗被砍倒,并且他本人被一枪刺于马下。这种局势对他来说只有一个选择,什么几毛军令,保命要紧。
一个字,跑!
李曜带着部队也正好加入了战场,右侧战场形势也随之明朗,军主张益遁逃,整个南军也维持不住阵型陷入溃败,北军开始了全面追击掩杀。
刘绛杵着长槊,看的是真真切切,这一仗他算明白,人与人的差距,真是有时候比人和猪的差距都大。
明明双方的兵力相差无几,但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此刻南军完全的溃败了,北军紧追不舍,然后追着溃兵冲入了尚未完全合拢的孙珍大营。
对于南军来说,更大的灾难降临了。
李如愿此时已经渡河了,并且带着自己的亲卫,竖着大纛一路指挥队伍继续进击,根本就不给对方丝毫的喘息之机。
身边的护卫韩汝成道:“大都督还要注意自身安危,不可轻涉险地。”
李如愿却笑道:“南军不过乌合之众,放心,若是有援军,袁凤举也挡住了,今日一定要吃掉孙珍所部。传令给王伏宝、庄辅给我全都压上去,支援前军!张同悦率队包抄,堵住他们的南下之路,不要放走了孙珍!”
李如愿带着过河的队伍,除了自己身边的百余亲卫,其余的三千五百人,全都被他投入了进攻孙珍的行列。
孙珍得知前军溃败之后,急忙命人去堵缺口,但已经来不及了,己方的溃兵已经被北军驱赶过来,直接就从这个缺口处杀了进来。
“父亲,挡不住了,请您先走,我替您挡住北军。”
孙珍之子孙伯涉抱拳道。
“我孙珍蒙受陛下大恩,今日军败,不过有死而已,怎么能丢弃全军而走?给我顶住,即便是旁人袖手旁观,沈镇西也绝不会置之不理的。”
孙伯涉道:“父亲,沈镇西距离我军最远,就算出兵救援,也不一定来得及,您还是先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你不必多言,若要走你自走!”
孙伯涉见到父亲说什么不肯退,也不再多言,“也罢,既然父亲不肯走,那我就随父亲战死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