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叫的，冒犯了天帝。”

禁区之中有至尊开口，有些后悔自己刚刚为何一时嘴快，就将那样的外号叫了出去。

主要是姜凡每一次到来不老山，都扛着自己的棺椁。

这一声棺天帝，真的很贴切。

姜凡靠着棺椁，叹了口气，这些至尊不知自己的处境。

“没办法，本帝寿元无多了。”

“指不定哪天就要老死，不带着棺椁在身上，本帝怕到时候都没地方埋。”

“就连出个门，都有人想要谋害本帝……”

他这样说道，就是已经没有人信了。

你寿元无多？

杀人的时候可一点都没看出来……

三两下就能毙掉一位至尊，你像是寿元无多的样子吗？

这些禁区的生灵在心中腹诽，但嘴上却还是讨好道：

“天帝说笑了。”

“我看您春秋鼎盛，活出第二世不成问题！”

“是极是极，从太古到如今，我等也不曾见过如天帝这般强盛的帝与皇！”

这话语虽然说得谄媚，但又何尝不是真心话？

若非他们真的这样认为，又怎么会与姜凡签订那样的协议？

并且屡屡作出让步。

“羡慕你们，不用为寿元发愁……”

姜凡在山头上坐下，这样说道。

令刚刚松弛下来的至尊们再一次警觉，这样的话太诛心，令他们感到畏惧。

姜凡的心思，他们大致也能够猜到一二。

作为曾经的帝与皇，谁人证道之时不是不可一世？

谁人纵横天下而无敌时，不是豪气冲霄？

他们曾经，也不是没有人想过平定禁区。

只不过那不可能成功罢了。

第一世古皇大帝:禁区至尊不入眼，苟且偷生。我为当世至尊，守护万灵，荡平黑暗，可搏一世仙。

第一世晚年:终究不成，取来不死药再活一世。

第二世:依旧豪气干云，可年与时驰，岁与月去，终究迟暮。

活到晚年，无非遁入禁区，同流合污。

此后无数年蝇营狗苟，从前种种，渐渐遗忘，心气不再，除了成仙执念，再无其他。

这样的至尊不在少数，只不过最终都屈服。

真正二世而亡者，少之又少。

如太虚这种，战力无双，却又愿慷慨赴死，一生征战的，更是古来不见。

要知道强大的战力便就意味着未来在成仙路上，也拥有更大的竞争力。

很少有人放弃成仙的希望，去与禁区拼死！

“太虚，天帝。”

“虽然我们终为敌手，但我也发自真心的敬仰你。”

“否则不会愿意与你定下如此协议，惧怕是真，但不老山也没有那样容易平定。”

有至尊说出心中话语。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峥嵘岁月，帝路之上的血战，成尊之后，苍生万灵的敬仰……

那些曾经都被他抛弃的，如今再度如潮水一般袭来。

可他已有愧。

姜凡没有多言，恶人回头看似珍贵，可却终究洗不掉曾经的恶。

他也无法代替那些以往死在对方手下的生灵原谅。

只是收回了自己流淌整座不老山的道则。

协议已成，不再需要这样的威慑了。

不老山中渐渐寂静，至尊归位了，不再言语。

姜凡站立山顶，浮云遮眼，却不能够影响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