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现实的仙台一样，在劫难下苟且的难民如同行尸走肉样游荡在荒芜的街头。

而这便是虎杖悠仁的故乡，他自己选择的归处。

二十三万匹力量的催谷下，帝都到仙台的距离对观月信吾便只是多几次呼吸的问题，只不过明显不适应的虎杖还是强忍吐感开口：

“多谢你啊观月先生，决战那天我会自己去的，五条老师败北的话，迎战宿傩的便只会是我。”

“随你。”

观月信吾没管他，自己没有必要去管一个已经成熟的人，虎杖悠仁的想法便让他自己实现，而在回归前的最后时刻，他要找他的女人。

一个他必须先离开的女人。

再次回到帝都，知晓消息的高专众人却已经围了上来。

“白奥加！你这家伙怎么回事！把虎杖放跑，到时候他打乱了计划我们......”

观月信吾选择用磁场转动压垮朝他开口的所有人。

“你们这群他妈的懦狗，披着正义的旗号却搅着政客的事，被我杀死的高层就上了你们的身吗！有人不认同你们的计划离开就要来讨我的霉头，要不要我圣水一到神鬼易辟啊！”

没人有能力反口，在磁场力量的压迫下他们便连内脏都要挤裂开来。

“可是你一开始也没阻止吧。”只是赶到的家入硝子抽着烟，五条悟也在她身边沉默，“反正之后又得我来用反转术式治疗，现在才发癫有点难看诶。”

观月信吾盯着门口的两人，硝子说的话他也清楚，但最后还是一谷力量把所有人震至休克。

没时间浪费，他拉起了家入硝子的手，把狼藉的场地留给低垂脑袋的五条。

他还愿意停留在这个世界的原因便只剩这个马上要分别的女人了。

所以这个男人决定把第一次约会放在了已无人烟的新宿。

被咒灵和泳者糟蹋过的楼群还保持着大概的模样，建筑中的阴影笼罩着这对恋人。

家入硝子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她出来，但还是自然挽起了观月信吾的手臂。

“等战斗结束后不行吗，荒凉的建筑又没什么好逛的。”

可宿傩已经在摆烂了，观月信吾不知道还剩有几次，这最后的二十分钟他想留给这个自己莫名喜欢上的女人。

他始终没开口讲话，硝子也没在意，只是到了原本人人都会驻足的场景他们便会停下拥吻。

但离回归只剩三分钟，于是观月信吾说了：

“我可以先离开一段时间吗。”

挽着他的手只有一瞬间的停滞感觉，接着这个冷淡的女人就把头倚了过来：

“可以吧，反正你就是这样的癫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愿意在分手离开前陪我走一趟形式也还行了，只是想着自己就是喜欢上你这怪物残有的一点温柔，我他妈的有点悲哀诶。”

“我其实是喜欢你的。”

“超级无敌我爱你吗？结果到最后要当渣男你都还是这么婆妈。”

观月信吾只是抱住了她，磁场读心感受到原本她内心为他而发的苦楚，他有些想为这个女人流泪的。

可是女人挣开怀抱，她低头颤颤巍巍地掏烟，想递给她还喜欢的男人最后一根七星：“那再亲一次......”

眼前却只有晃荡的北风吹灭了星火。

这条冻鱼便他妈的蹲在地上哭了。

等到第一次流出的眼泪干透，家入硝子也没有回高专，即使本身对周遭的一切一直没什么感情，但第一次萌发的爱情却击碎了她以前没有过的幻想。

从无人看守的便利店提了几瓶啤酒，直到夜色在她的眼神中逐渐迷离都不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