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有了重重孙了，过得还不错。”

“啊……都有重重孙了，很难想象她满脸皱纹的样子啊......你知道，我印象里她还是三十几岁的模样……”他想了想，随后笑了起来，

“她是女生中间最漂亮的，我其实一直喜欢她，只是没敢表白。”

青衫男子沉默一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后说道：“我知道的，其实赶在你之前，我跟她表白过，被拒了……她说她喜欢的是你。”

“啊……这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哎，很丢人的，我怎么说？是你自己不表白，怪谁去，后来我们都走出了云州，她等不到你，就嫁人了。”

“是啊，错过很多东西……”

“你一向苛求完美。”

沉默了一会儿，他看了看手上的水，已经快喝完了，缓缓道：“神虚之地，确实有关于长生的记载，我把它刻录在一个水晶球里，放在我的凡帝宫密室内……这事本来没打算瞒你们的，只是还没来及说，没想过你们会如此选择......这也是你们唯一的机会，算了，不说这个了。对了，尽量别波及太多的人了，毕竟大家也一起并肩作战了这么久。”

“嗯。”

青袍男人迟疑了一会儿，像是想要解释些什么，但终究只是点头“嗯”了一声。

“生老病死，每个人都要经历的，我已经比别人多活了很多，已经够了。你不必内疚……”

“我去跟他们说，只废除修为，你仍然可以活得很好……”

青衫男子刚站起身，却被拉住。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们不会同意的，而且你觉得我会选择苟活么……”

男人似乎用了最后一丝力气，使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严厉。

青衫男子愣在原地。

男子手中喝水的瓶子轻轻滑落，他顿了顿，继续说着，声音越来越弱：“高处不胜寒，这辈子走到这一步，我已知足，就算再重来，我也希望是清清白白，轻轻松松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就算了……”

“还有，如果能再来一次，我想跟她表白……”

说到这，他的声音已经微不可闻

“我死后，把我带回云州吧，就埋在青玄宗后山的小河旁。”

男人靠在树干上，闭着眼，脸上很平静，像是睡着了，却已经停止了呼吸。

大梁国，定远王府。

一间豪奢的卧房中。

他从毫无知觉的假死状态中突然醒来，头上仍隐隐作痛，看见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小丫头正趴在床边睡觉，似乎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嘴角不停在流口水。

脑袋里空空如也，记忆一片空白。

掀起被子从床上坐起身来，大抵是昏迷了太久，手脚有点不听他使唤。

又渴了，他想再喝点水。

似乎花了他很久的时间才把那小丫头叫醒。

“啊……少爷！你醒了。夫人！夫人！少爷醒了。”

“喂……别跑，能给我弄点水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