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旭抬头，笑着回应道，“此花五元。”

珍歌从包里掏出一张卡，用着特别绕口的中文说道，“那我买你一天的花。”

“应该是买一天时间。”方旭回应道。

店里不是很忙方旭也就应允了下来。

两人漫步在梧桐大道上，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时不时会有一辆疾驰而去的小轿，掀起波波浪花。

珍歌这一路都显得尤为活泼，虽然是双运动鞋，但她好似完全不在意，踩着小水洼，一蹦一跳，时不时回头对着方旭做个鬼脸。

一直走，一直走，直到雨停方旭收起雨伞，珍歌虽有打伞，可衣服还是湿了不少。

“不冷吗？”

珍歌双手背在身后，左一步右一步，然后突然回头对着方旭笑着回应道，“不冷，我们去看鸽子吧！”珍歌用法语说出，倒显得特别流畅。

虽然她说着不冷，但方旭还是出于绅士主义，将外套脱下，给珍歌披上。

六年前，三人在音乐台相识，珍歌背着一把大吉他，坐在音乐台最里面的一个小角落里，那天天气和今日一样，阴沉沉的，但没有下雨。

只是狂风吹的人，脑袋嗡嗡的，方旭和司念还没确定恋爱关系，但那时两人就已经互相喜欢，只是都没好意思捅破那层窗户纸。

进入音乐台，方旭拍了拍衣服口袋里的戒指，那不是什么名贵品牌，但却是方旭一锤子一锤子敲出形状，刻出花纹，亲手做出来。

戒指呈青绿色，一朵莲花包裹着黄色金珠，埋藏在她的墓里。

检票，在小走几步，就到了音乐台，鸽子依旧懒洋洋的在那里休息，只有少数鸽子和人类亲近在一起，吃着五元三包的荞麦谷子。

泉水喷涌，奏响华丽乐章，“司念，我喜欢你！”鸽子飞舞，书写出那少年爱情。

“我们坐亭子下吧！”两人漫步走廊，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今日天气不好，可还是有些熙熙攘攘的人群，或在拍照，或在带着孩子撒谷穗喂着那肥胖的鸽子。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珍歌突然用着很流利的中文，哼唱起这首李叔同的《送别》。

“你中文什么时候这么流利了。”方旭扭头看着珍歌，这才发现她泪眼朦胧的看着舞台，对啊！上次在这里唱歌还是为了，见证我和司念的爱情，此刻却已阴阳两别。

珍歌接着哼唱，方旭坐在一旁，也小声哼哼起，“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你唱的可真难听…哈哈。”珍歌擦去眼泪，摘下帽子，扯下发带，一头金黄碧绿的波浪卷发，好似瀑布一般直流而下。

“没什么音乐细胞，跟着你瞎哼哼。”

“哼哼什么意思？跟唱吗？”珍歌左手举着脑袋，右手拿着雨伞在地上用法语，写着什么话。

“差不多。”

“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司念。”珍歌扭头看着方旭。

方旭站起身，回道，“过段时间吧！正好帮白子送一下项链。”

“嗯？司念没有葬在南京吗？”珍歌也起身，站在刚才方旭坐着的地方。

“没，在许昌。”珍歌突然向前一趴，还好方旭接的快，“OK，那现在要骑大马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