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星空之上，一老一少独世而立。

老者须发皆白，仙风道骨，双手背负在身后，双目炯炯有神，看向那不知道多少光年之外的地方，深邃，黑暗。仿若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少年低头沉思，盯着双脚，又像是盯着星空之下的地方，迷茫，疑惑，兴喜若狂，向往，失落……短短的几个呼吸的时间内，成百上千个情绪不断的转换。

“已经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了，你明白了吗？”忽然间，老者的眼睛闭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神色淡漠的盯着少年，不带感情的问道。

“师傅，我……我……我不明白！”少年抬起头来，恍惚的眼神之中多了一抹迟疑，吞吞吐吐的道，说到后面，语气愈发的坚定起来，六尺身躯挺了挺，宝石般的眼睛与老者对视：“请师傅解惑。”

说完之后，少年对着老者躬身一礼。等待老者的答案。

“源生万物，不知其谓，不知其名，强曰‘道’。”老者眉头一皱，说着，毫无征兆的出手了，一巴掌对着少年拍了过去，直接将少年打落星空之下。

“啊！”少年没有丝毫准备，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潜意识里一慌，不由自主的大叫一声，伴随着降落，身上的修为也在一层层的剥落，身躯穿过魔族，妖族，冥界……

不知道穿过多少世界，直至少年快要降落人间的时候，星空之上的老者右手一抓，凭空产生了一股吸力，无视各界，又将他拉了回来。

一界一风景，历经了短暂的惊鸿一瞥，那各界所展现出来的五彩缤纷的景象一角却是深深的刻入了少年的脑海里，犹如深入骨髓的记忆一般，不断的回溯。

在少年上升回到星空之上的期间，他的修为也在回归，由一个凡人到不可说之境界，不同的体验，不一样的感觉，不一样的心境，只不过被那五彩缤纷的景象记忆给吸引了注意力罢了。

此刻，屹立于星空之上，注意力回归，少年的意识也清明了许多，还在回味刚刚的经历，也遮掩不住那一份失落与恐惧，甚至是还有一道绝望的情绪在其中。

这时候，看着少年屏息凝神，以及听到那微不可查的喘气声，老者的嘴角上扬，撇过一抹笑意，又问道：“你明白了吗？”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便一拜，回道：“仙凡一念间！”

“还有呢？”老者的眼神陡然间凌厉起来，追问道。

“自己领悟的，才是自己的，别人赋予的，可以被收回。”少年想了想，还是说出来了心中的想法。

“还有呢？”老者继续追问道。

“弟子愚钝，不知！”少年愣住了，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吐出来一口气后，弱弱的说道。

“还有呢？”老者的话又传来，像是复读机一般。

“还有什么？”少年更加的茫然了，你都问了好几遍了，难道这还不够吗？

“还有呢？”下一刻，老者重复的声音传来。

这一幕令少年难以置信，这问题，这么简单，师傅您老人家到底是要问几遍呀，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只不过，这句话少年不敢问出来，主要是怕挨打！

之前还没有问出来，都差点跌落人间成为凡人，要是现在问出来了，岂不是要直接轮回转世呀！

见少年别默不语，且眼神之中还有一种不礼貌的揣测，老者直接伸手给了少年一巴掌，一个栩栩如生的掌印就浮现出来，同时，也肿胀了起来。

“醒了没？”打完之后，老者戏谑一笑，你对我不礼貌，我当场就还给你，就问你开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