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康帝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继而看向温惊竹,语气冷得吓人:“还有你。”
温惊竹上前一步,与他肩并肩,“民子在。”
崇康帝说:“就算你嫁了沈家,但并不代表温召浦所犯下的错不存在,你依旧是我们大魏的罪人。是以,罚你抄佛经百份,得以告慰逝去的将士们一个交代!这期间,你同沈即舟不得出府半步。”
佛经百份让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温惊竹却波澜不惊,仿佛他说的不过是一件小事。
“民子遵旨。”
见他淡定从容的模样,倒是让崇康帝脸色微微一变。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么一件事,温惊竹居然没有任何的怨言。
温惊竹刚直起身子,手垂下时,却被突如其来的大掌包裹住,他没忍住往旁边看了过去。
罪魁祸首却耷拉着眼皮看着地面,脸上是一点破绽都没有,淡定自若,仿佛此时偷偷做坏事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的衣袖宽大,刚好将他们紧握的手遮掩。
温惊竹似是无奈的叹了声气,便也随他去了。
他们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但很显然,他们彼此都不会反感这件事,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射猎会因为明叙封的事情早早就结束了,准备回去时,沈即舟被沈松喊走了。
他简单的叮嘱了他几句。
温惊竹就站在马车旁,看样子是打算等沈即舟出来再一起回去。
飞星这会嘴巴开始了:“少爷,快和奴才讲讲,和少将军骑马的感觉如何!”
温惊竹略微思索了一会儿,这才回答:“还不错。”
沈即舟全程都很照顾他,就连速度都把持得很好。饶是他第一次骑马,他还是能感受得到沈即舟技术不错。
原以为飞星还会多问几句,没想到他直接蔫了下去。
温惊竹察觉到他的情绪,温声问:“怎么了?”
飞星嘟囔:“虽然奴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少爷你被皇上罚抄佛经了......”而且还是百份,这要抄到什么时候啊?
这不是纯纯的为难他家少爷吗?
温惊竹却轻声的笑了笑:“就这个?”
飞星猛地点头。
温惊竹:“其实也没什么,禁足这件事对我来说不重要,至于佛经嘛......闲来无事还是可以抄的,正巧我近段时间也在练字,而且皇上不也没说期限吗?”
飞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少爷说得对,奴才还可以帮少爷请几个会模仿笔迹的人来帮少爷抄写!”
温惊竹张了张唇,还未出声,一道温润却包含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进来,
“温公子。”
温惊竹看向来人,眼底带着疑惑。
他不记得自己认识眼前的这个人。
来者长眉细眼,广绣宽袍,衬得身姿清瘦。青丝被玉冠束起,嗓音干净温润,他轻轻一笑,“自我介绍一下,兰无晏。”
兰无晏虽为清瘦温润,却与温惊竹的不同。
温惊竹是病弱的清瘦,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抹温和。